如今虽说一切尘埃落定,却又其实并非如此,任何一个环节但凡出现预判错误,那么便又是一场灾祸!
“小七!顾宝莛!”老四喊了几声,最后径直去往后面装盛行礼的马车,果不其然在这里找到了正将那只哀声嚎叫的大白鹅从笼子里抱出来的小七。
“小七,你在做什么?”老四微不可察的深深呼吸了一下,以免说话的语气过重。
顾宝莛小朋友仰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举起他的白将军,说:“哒哒,找白将军呀。”
老四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像是正在撒娇的大白鹅,直接抓着那大白鹅的脖子就将鹅子滴溜到地上,然后牵着小七的小手,说:“它在假装可怜,不要总是纵容它。”
顾小七却笑着看自己的大白鹅子,很开心道:“它是因为知道我会纵容它,才会朝我装可怜嘛,它喜欢我。”
老四真不知道被一只大鹅子喜欢有什么好骄傲的,但介于小七对那耀武扬威大白鹅的宠爱程度,到底还是点点头,拉着小七往之前的车厢走。
顾小七则连忙乘机问道:“对啦,那笼子里我看还有一只小猪崽子,可是神医爷爷给我的?”
顾宝莛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大哥正在做手术的时候,那神医爷爷就说要帮他找张屠户要一只小猪崽子,还说是要阉了的那种,可惜刚才满眼都是他的白将军,忘了看小猪崽子是不是真的被阉了。
顾家老四简短地道:“嗯,是云庐神医送来的。”
“那神医爷爷为什么不跟着一块儿离开呢?”顾小七此时刚好和四哥哥走到车厢旁边,双手熟稔的朝四哥一张就被四哥抱起来放到车厢边儿的踏板上。
老四紧跟上去,回答:“自然是因为这里还需要他。”
“城里已经烧了好几天的药了,四哥觉得有效吗?”顾宝莛一边说话,一边进入可以说是对他来说真的非常豪华的车厢,引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个子二哥、六哥,最后还有薄厌凉,薄兄弟!
“啊,薄兄弟!你好。”顾小七跟见到亲人一样挤过去坐下,大眼睛滴溜溜的上下观察对方,生怕从哪儿看见像智茼小可怜那样的伤痕,那真是他的罪过。
薄厌凉这位小朋友身为整个车厢里唯一一个不姓顾的,被最小的皇子用奇妙的眼神看着,当然也惹来了不少其他皇子的注意,弄得薄小朋友怪不自在的,却又很快适应,说:“你也好。”
老四提着大白鹅上来,坐在小七的另一边,没有回答刚才小七的问题,而是道:“怎么就只和你的好友打招呼,这里还坐着别人呢。”
顾小七立即抱着自己的宝贝鹅子,甜甜的喊:“二哥、六哥也好呀。”
因为体格庞大,实在是只能缩在车厢里的二哥顾赤厚连忙也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说:“小七好。”
老六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
“怎么没见三哥他们?”顾小七扭头又问四哥哥。
老四答:“他们在外面骑马,说是一大早就呆在马车里很闷。”
“那二哥哥是因为要休息吗?那我不说话啦。”
老二立即摆手,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比小七还要漂亮的娃子,再加上老娘最是疼爱这个小弟,连忙道:“不必不必,小七随便说话,二哥我就是打雷都能休息好的。”
顾小七却摇了摇头,抱着跑来自己腿上坐下的大白鹅,又将眼睛停在薄厌凉身上,看得薄厌凉实在是无奈了,便小声说:“不要这么看我,我没事。”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伤的事情!?”
薄厌凉:“你脸上写着啊。”
顾小七‘哦’了一声,叹了口气,说:“抱歉。”
薄厌凉道:“不用,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少年好霸气!
顾小七拍了拍这位兄弟的肩膀,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满都是‘你这个兄弟以后我罩了’。
薄厌凉领会到了,觉得很有意思,学着小七的动作,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这一刻,顾小七在薄厌凉小朋友这里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七公子了,也是朋友。
“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虽然你听了恐怕会觉得无语。”顾小七撸起袖子,露出老娘帮他绑在红绳子上的金块儿,“就是……”他说了两个字,顾及六哥还在场呢,当即又闭上嘴巴,悄咪咪地道,“那啥,我下次找个时间再和你说。”
薄厌凉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车厢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轱辘滚过不平坦土路颠簸的声音和脚步声马蹄声混杂交错。
顾小七还是第一次乘坐古代的马车呢,既然有些话暂且不能说,又怕打搅最近忙碌的二哥休息,但悄悄撩开车窗的帘布应该可以吧!
他跪在软垫子上,将大白鹅子放在四哥怀里,让四哥保管,趴在车窗上便摇摇晃晃的看着熟悉的风景慢慢后退,稻粱城也逐渐被甩在了好后面,迎面却碰上不少漫山遍野乱跑的狗子。
那些狗子们瞧着颇为眼熟,顾宝莛想了一会儿,立即记起来:这些不是长宁大师散养的狗子吗?怎么好像脏了不少的样子,跑到这里来了?
他用指头戳了戳四哥的肩膀,说:“四哥你看,长宁大师的狗跑到这里了,这里好像距离八荒庙蛮远了呀。”
老四未能开口,终于是能够和小弟搭上话的顾家老二急忙开口,说:“小弟,你可别再喊那个和尚是大师了,我与手下去查了一番,发现他已然在我们回来的那天就连夜逃跑了,想必是因为知道事情必然败露,我已发布了画像通告,命令沿路所有城池严加看守,一旦发现,当即捉拿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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