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贺九卿头摇得像拨浪鼓,简直开玩笑,他要是承认了,华笙岂不是就知道他平日里懒散度日,不学无术了?于是赶紧道:“来都来了,不买点东西回去,感觉怪怪的。师尊不必管我的,我就随便买一点就行了!”
华笙果真是没有管他,抬腿就往前走。
贺九卿想了想,隔空画了一道符咒,口中默念一句“去”!这符咒立马活了起来,化作一条淡青色的绳索,一端系在自己腕上,另外一端则是系在华笙的腕上。
“师尊,你瞧,我也并非什么符咒都不会画!这个我就很在行!”
华笙蹙眉,稍微一抬手,就见腕上缠绕着绳索。他侧过脸瞥了贺九卿一眼,忽然一震手腕,强悍的力道立马将人拉了过来。
贺九卿知道华笙力气大,可没想到他力气居然这么大。一下子就被拽了过去,脚底下踉踉跄跄的,险些没趴在地上!
师尊真是半点风情都不讲,他都这么系姻缘线了,华笙居然还是一窍不通的样子,急死个人!
“成日花样如此多,谁教你的?”
“这种事情也需要人教?我可是无师自通!师尊你简直太迟钝了!”
华笙面露薄怒:“再说一遍!”
贺九卿立马偃旗息鼓,笑嘻嘻道:“师尊,你别对我这么凶嘛。我们也来个君子约定好不好?”
“什么君子约定?”
“就是说,以后咱们相处分床上和床下。床上的时候,师尊怎么凶我,怎么治我,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想出什么花样就出什么花样。但是床下的时候,师尊就要对我态度好一点,行不行?”
华笙道:“你就是变着花样的指责为师对你过凶,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贺九卿笑得狡黠,“可那也要分场合,比如说,师尊在床上对我越凶,我越喜欢……”
华笙无言以对,似乎也没什么好的说辞。可又不会率先低头承认错误什么的。于是用手腕绕了两圈绳索,两人的距离就非常近了。
贺九卿趁机用两指捏了捏华笙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师尊,咱们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吧?鬼门大开,也都是午夜才开,现在还那么早,不得找个地方……”
话音戛然而止,华笙曲着两指往他额头上一敲,“闭嘴。”
贺九卿揉了揉额头上的红印,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边走边低声骂:“什么嘛!一点都不解风情!师尊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他娘的瞎了狗眼了,我吃饱了撑的,我来讨好你!师尊天性凉薄,根本捂不热的,不捂了!”
“回来!”
华笙一阵绳索,立马将人重新拉了回来。他右手不动声色地戳着贺九卿的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不许再闹!”
贺九卿腰间一麻,整个人就软了。可又不肯给华笙好脸色,一路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好好说话。
华笙也没生气,领着人一路顺着大街行去,总算是找到一家客栈。这才抬腿踏了进去。
“我滴个娘咧,这客栈开成这个鬼德性,也是个人才啊!”
贺九卿吐槽道,环顾一周,见客栈里的摆设都极其陈旧,灰尘和蜘蛛网遍地都是。他抬手挡了挡灰,故意一脚踹了旁边的门板,将灰尘尽数洒在华笙身上。
就想看看他灰头土脸,怒不可遏的样子。结果华笙轻轻一震衣袖,尽数将灰尘挡下,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一副得道的仙人之姿。
“有没有人在?我们要住店!”
贺九卿索性侧过脸,不去看华笙。而是往二楼走去,挨个房间的踹门。
华笙蹙眉:“好好敲门。”
“我就不!凭什么听你的!”
贺九卿这孩子有个坏毛病,只要是觉得自己受委屈,而且很占理的时候,胆子就出奇的大。眼下便是,直接就敢跟华笙呛声。
正要抬腿踹下一个房门,就听呲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老妇人提着油灯从里面走了出来。
贺九卿着实吓了一大跳,迅速往后跳开一步,颤声问:“你是人是鬼?”
老妇人道:“自然是人。”她抬起一张苍老的脸,混浊的目光先是望向贺九卿,最后才落在华笙身上。
“道友气度不凡,仙泽护体,想必不是仙家,也得是得道高人罢!”
贺九卿狐疑这老妇人在吹华笙的彩虹屁,于是便问:“请问有客房么?我们要住店!”
“有是有,但是二位客人须知,这里乃是酆都鬼城,入夜十分,鬼门大开,人鬼莫辨,两位可还要继续住?”
华笙道:“住。”
老妇人:“那客人需要几间房?”
贺九卿一听,暗暗从腰间取出一粒夜明珠,对着老妇人作了个口型:“一间!”
结果被华笙当场识破,直接道:“请准备两间客房,多谢。”
老妇人颌首,这才提着油灯缓缓上了楼梯准备房间去了。
“我说师尊啊,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华笙瞥他一眼:“不是不跟为师说话的么?”
贺九卿哑然,立马作出一个封嘴的手势,抬腿便上了二楼。
入夜,房间里烛光摇曳,贺九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瞥见窗外有人,一下从床上跃了下来,打开窗一瞧,却是那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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