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我要杀了你,替我祖父还有二弟报仇雪恨!”师忘昔怒不可遏,一剑冲着贺九卿的喉咙直刺过来,下手毫不留情。
华笙眉头一沉,一把护住贺九卿,抬起一剑将师忘昔挡下,两剑相接,发出“锵”的一声巨响,登时剑光四溅。
沐霜从旁凉飕飕道:“虎毒还不食子呢,赤玄君这是打算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小九头上么?可怜了我们小九,年纪小小的就没了母亲,估计这一辈子,也就只唤过我爹为父亲。啧啧,好生让人唏嘘啊!”
楚卫当即怒斥道:“沐霜!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们今日千里迢迢来到此地,不是看你作秀的!”
沐霜冷笑:“赤玄君何须动怒?小九是死是活,可就全看赤玄君如何做了。许念已经没有轮回了,你当真是想看着她唯一的孩子死?小九可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何不认他!”
场上乱成了一团,华笙一边护着贺九卿,一边同师忘昔打得不可开交,楚卫见状,一剑挑开两人的剑,怒斥华笙道:“华笙!你这是在做什么?师兄知道你是被贺九卿蒙骗的,师兄不怪你!只要你现在收手,那还来得及!”
华笙脚下寸步不移,将贺九卿牢牢护在身后,平静道:“师兄,你和小九的话,我都信。可你不能动他,他已经是我的道侣了,我今日就算得罪仙门百家,也要将他护到底!”
“华笙,你!你当真同贺九卿结为了道侣?”楚卫怒道:“你糊涂!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岂能同他结为道侣?难道你忘记了不成,你再有一个月余,你就要……”
“师兄!”华笙及时将楚卫的话打断,厉声道:“你莫要多言!”
楚卫气得脸色铁青,许久,才缓了缓气,同在座所有人道:“各位,贺九卿素来阴险狡诈,定是他行了恶事,先是勾引了师风语,让他自戕而死,后又勾引自己的师尊。现在还满口胡言乱语,此等欺师灭祖之辈,自当千刀万剐!”
场上众人一听,下意识地选择相信楚卫,皆说蘅曦君定然是受了贺九卿的欺骗之类,说到最后,还把所有的事都串在了一起,矛头直指贺九卿。
就连沐霜也道:“我皆是看我母亲留下来的绝笔信,具体情况如何,你们自行商讨。我只要一个最终结果。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事到如今,居然无路可退,贺九卿抬眸,看着师尊的背影,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无力感。若是今日师尊真的抛下一切带他走了,来日修真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活活淹死。
所有人都会说:看看那个华南尊者,居然道德沦丧,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同自己的徒弟苟且,简直不知廉耻,枉为人师!
贺九卿深深凝视了华笙一眼,这便要上前一步,可手腕立马就被华笙牢牢攥紧。
华笙语气平静,目视全场,缓缓道:“并非如此。”
☆、再撕一次
这声音不大, 甚是平稳。可却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满场哗然,贺九卿方一抬脸,正好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楚卫厉声道:“华笙, 你莫要糊涂!贺九卿的话, 你绝不可信!你我多年的师门情谊, 难道还抵不过一个贺九卿?”
华笙道:“那敢问师兄,你当年是否对许念有情?”
“绝没有!”
华笙默然, 又道:“师兄,此事我会调查清楚。若我不能洗脱小九的污名, 我便同他……”
“如何?”
“共赴黄泉!”
这四个字铿锵有力, 迅速响彻全场,楚卫脸色难看无比,沉声道:“华笙, 你可知, 你是华南的掌门!你怎可为了他, 自断自己的仙途?”
“有何不可?若是开心, 寥寥几载足矣,若是不开心,即便活上千年万年又能如何。”华笙将掌门玉佩解下, 随手一抛,淡然道:“掌门之位,给你便是。”
贺九卿缓缓呼了口气。
师忘昔从旁冷笑:“简直寡廉鲜耻, 自甘堕落!”
“寡廉鲜耻,自甘堕落?你再说一遍?”贺九卿怒而回首,“你们师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师忘昔道:“你放肆!我们师家一向光明磊落,历代都是仙门名流, 岂是你能侮辱的!”
“我呸,什么仙门名流,我看就是衣冠禽/兽!”
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那么师忘昔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当场打脸。于是,贺九卿抬起脸来,面无表情地望着师忘昔,随后伸手一拂,原本俊美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逐渐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而这副面孔才是他原本的面容,同彼时的师风语已经有了七、八分相似,甚至同师忘昔都有几分相像。
“你这是,你的脸!”师忘昔厉声道:“谁准你变成风语的模样!你莫要觉得你这样,我今日便会饶了你!”
贺九卿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嘲弄道:“我这张脸是不是同你二弟非常相像?可有些地方又不甚相像,你就不想知道原因么?”
师忘昔道:“由不得你胡言乱语!”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就是你的父亲,当年趁人之危侮辱了我的母亲!”贺九卿语气猛然一高,厉声道:“我母亲是魔族中人,一旦怀有身孕。体内的魔气就压制不住了。她被楚卫发现了身份,还被废了根基赶出华南!这全部都是你父亲的错!”
师忘昔:“你住嘴!不许你侮辱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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