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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连贺九卿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说话时,语气听起来有多可怜,因为华笙不准他大声说话,遂连喘息声都压得极低。仿佛是指甲从青石缝里摩挲过,连头发都要竖了起来。
    “别哭,吵醒了他,为师就没办法给你洗澡了。”华笙大手揉了揉贺九卿的脑袋,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温声细语道:“小九乖,师尊永远都是最疼你的。长思永远越不过小九,永远。”
    “可师尊只会让我疼,从来都是如此。”贺九卿心里松了口气,可仍旧冷哼道,“长思现在享受的东西,原本都该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他擅自动了我的东西,绝不能轻饶了他!”
    华笙问:“那你想把他怎么样?”
    贺九卿道:“当然是把他赶走,永远不许他回来!他若是敢不走,我就杀了他,把他剁成一段一段的,然后塞进你的被窝里,让你跟一副白骨,过一辈子罢!”
    “放肆!”华笙伸指,使劲戳了一下贺九卿的眉心,严厉呵斥道:“这种话,你莫要在长思面前说,他胆子小,不禁你吓唬!”
    贺九卿嘟囔道:“我可没有吓唬他。”
    “你再说一遍?”华笙挑起一边的眉头,捏正贺九卿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正色道:“本座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你若是再不听话,以后都不许再过来了,听见没有?”
    贺九卿不答,抬手将华笙的手打开。
    “还是本座太惯着你了,看来以后必须要重树家风,否则你该上房揭瓦了。”
    华笙抬步,径直走到长思面前,见他还在熟睡,脸蛋睡得红扑扑的。想了想,这便脱了外裳给他盖好。方要将他抱起来送回去,眼前一道黑影儿闪过。
    贺九卿一把将衣衫扯了回来,华笙抬手一抓,两人同时一震,就听见一道撕裂声,衣衫从中间撕成了两截。
    华笙怒道:“小九!”
    “我就是心胸狭隘,我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贺九卿把华笙手里的那半截也扯了回来,往怀里一抱,伸手一拂,直接将长思送回了房间,又道:“施个小法术的事情,你做什么还要抱他?”
    华笙压抑着怒气道:“本座竟不知,你居然这般讨厌他。既如此,你当初又何必说那种话!”
    贺九卿道:“他生得如此丑陋,我为何要喜欢他?还是说,师尊就是喜欢这样,养一个,喜欢一个。养两个,喜欢两个?”
    “胡闹!”华笙斥责道:“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当初谁还不是个孩子!我喜欢师尊的时候,也没比长思大多少!”贺九卿脸色煞白,狠狠撞了一下华笙的肩膀,抬腿便走。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回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还是皇帝?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我不应你,立马就要人头落地?太可笑了你!”
    贺九卿说话就跟连珠炮似的,气得华笙眉心一跳一跳的,脖颈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忽而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人往回一拖。
    低声骂道:“本座就不信了,今天管不住你了!给我回来!”
    贺九卿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被拖拽着往前走,地板上很快就被拖拽出了一条血印,他伸手在地上胡乱扑腾着,难忍痛楚,破碎的痛呼声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鬼叫什么?还没到你哭的时候!”华笙恼怒地转过身来,入眼就是一地的鲜红,他瞳孔一缩,猛然惊唤了一声,“小九!”
    “师尊,我错了,我不敢了,饶了我罢!”贺九卿喉头一甜,汩汩的鲜血自口中流了出来,气若游丝道:“我不是故意胡闹的,我只是想让师尊多看看我,多疼疼我。”
    华笙蹲下,将人搂在怀里,伸手一拽,便将他的衣衫扯开,露出胸膛处血肉模糊的一片,连声音都颤了,“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贺九卿道:“我想让师尊更加心疼我,所以才没说。”他攥紧华笙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师尊,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会很乖的,我现在吃得也很少,生活可以自己打理,不用师尊操太多的心。师尊可以不那么爱我,只要明天比今天多爱一点点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同为师闹什么?”华笙语气十分严厉,直接呵斥出来,神色严肃冷峻。
    贺九卿直接怂了,哽咽道:“我就是讨厌长思,我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他凭什么能拜到师尊的座下,凭什么能入望曦峰,凭什么能睡师尊的床,盖师尊的被子。这些原本都是我一个人的。”
    “你太善妒了,这样不好。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就尽管如此罢,看为师以后还管不管你了。”华笙将人重新放回床上,忙前忙后的打水找药箱,动作轻柔地将血迹擦拭干净,“今晚洗不了澡了,伤好了再洗罢。”
    贺九卿急道:“但我可以忍的!”
    华笙给他缠纱布,闻言冷笑:“洗一次和洗一辈子,你自己选罢!”
    “那……我有点疼。”贺九卿重新躺回去,缓了缓气,才低骂道:“狗/娘/养的,疼死我了!”
    华笙语气淡淡道:“你现在应该知道,当初本座见你同师风语在一起时的感受了罢。”
    贺九卿哑然,立马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师风语是我同父异母的二哥,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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