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抬眸看着他:“那看什么?”
杨晔凑在阿喜的耳朵面前:“当然是看他媳妇儿有多漂亮了。”
阿喜眼眸一敛,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热死了,赶紧起开。”
杨晔笑着滚到了一旁,继续摇着扇子:“家里的床有些小,这当儿的天睡着是有些热,要不我让木匠做张大些的床,到时候夏天就睡大的,冬天还是睡这张小床。”
阿喜被对着杨晔:“犯不着。”
杨晔勾起嘴角,又把头凑到阿喜身前去:“怎么犯不着?是舍不得银子呢?还是舍不得我睡你那么远?”
阿喜被戳中心思脸有些红,他愤愤道:“就知道嘴贫,你还睡不睡了,明日早朝呢!”
两人闹的有些晚,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次日去上朝杨晔当真是有些精神不振,往日里早朝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今日偏生说的有些久,他脑子胀的厉害,得亏自己站在后排,屡见几位大臣出列上奏,江南一带出现了干旱,恐有蝗灾侵袭之患。
也不知说了多久,杨晔也听的晕乎,随着诸位大臣行了跪拜之礼后,他拍拍屁股想赶紧回翰林院去小憩一会儿。
“杨晔。”
“杨晔,你等等老夫!”
恍然间听见呼喊,他扭头就瞧见少傅大人快着步子上前来,当下他忍不住腹诽,不会那么倒霉,刚巧上朝摸鱼就被少傅抓了现行吧。
“少傅大人?”
“唤你也不听,这是在想些什么。”
杨晔干咳了一声:“想诸位大人上奏之事。”
少傅朗声道:“难得你有心。”
杨晔怕江简接着这个话题谈下去,连忙转开了话头:“少傅大人可是有事?”
“下朝老夫要宴请一位朋友,你能否在福禧斋替老夫订一雅间?”
“少傅大人要,自然是能的。”
江简满意的捋了捋胡子:“那便好。”
“那下官便先回翰林院了。”
江简点点头,遂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叫住杨晔:“到时候你也来。”
下朝后,杨晔按照江简的吩咐前去福禧斋作陪,想来能让江简礼数有加对待的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为了让江大人更有面子,他一早就去雅间里收拾了一通,随后还让备下了些热卖的糕点。
待打点好,他一屁股坐在软垫上喝了口冰镇西瓜汁,随后就听见了咚咚的上楼声。
他起身打开雅间的们,瞧着还真是江简来了,他赶忙迎了上去,到江简跟前瞧着在其后头的人时,绕是镇定自若的他也吃了一惊。
“不必行礼了。”
未等他开口,身着常服,摇着一柄折扇的纪文帝先阻了他的话头。
杨晔毕恭毕敬的答了一声:“是。”
纪文帝进了雅间后,杨晔才心情颇为复杂的看了江简一眼。
“无碍,皇上也只是想出来走走。”
杨晔回到雅间里,纪文帝已经盘腿坐到了软塌上,拾起糕点单子正在阅览,眼皮也未曾抬一瞬:“听老师说这糕点铺子的糕点味道与众不同,瞧着名字就很特别。”
纪文帝把单子放回桌上:“杨晔,你便推荐些好的上来吧。”
杨晔连忙应声:“是,微臣这便去办。”
他正要下楼时,纪文帝又道:“还有,参领寿宴上受诸爱卿争吵的吃食也去带些来。”
杨晔心中咯噔一下,没成想参领宴会上的小事都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想来这纪文帝虽然年轻,手段却不小,眼线当真是无处不在,连个小小的寿宴中起的龃龉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皇上可是在为宋学士的事情生气?”
在雅间里的江简同纪文帝倒了杯西瓜汁。
“宋学士的臭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用的着与他置气。”纪文帝道:“只是参领好好的寿宴却闹了个不痛快。”
江简笑道:“文武官历来爱争吵,寿宴上没有吵起来已经是不错了,倒是一群文官吵了起来,想必参领心头还是有些许安慰。”
杨晔带着凉串回来时,听见纪文帝和江简正在闲谈,纪文帝换下一身龙袍,倒是正像卸下了一身枷锁一般,言谈间比在朝堂上平易近人多了。
昔时纪文帝不过是个闲散皇子,想必是爱自由的,登基以后被拘在宫中,这般偷着和江简出来也是想找点乐子,如此一想,他的心态也好了许多。
“皇上尝尝。”
杨晔让小二把店里的糕点一样准备了点,品种繁多,虽一样不多点,聚集起来却是不少,加上凉串摆开来足有一桌。
宫中美食佳肴诸多,其实比起寻常食物,不过是制作工艺更加的精细繁杂,盛食物的是金银器具,食物到底还是那些,对于纪文帝来说,稀奇是关键。
他将糕点尝了个遍,又把饮品都喝了一通,把筷子伸向冷串,辣的嘴发红,也不说好吃不好吃:“杨晔平日话不是挺多的嘛,现下如何不说话了。”
忽然被点名的杨晔面露惊疑,他何时话多了。
“殿试时胆子不也大得很。”
“皇上取笑了。”
“在内是君臣,在外我与你年纪也相差不多,想来也是谈得来的。”
杨晔打了个哈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看着皇帝着实能吃,到底还是江简叫住了人:“皇上,不能吃太杂了,当心身体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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