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襄出落的愈发是好看了,眉眼跟你娘简直一模一样。”
“将军,小公子,赶紧进屋吧。”管家笑眯眯道:“别总在外头说。”
“对对,快进屋。”季崇把阿喜引进了府邸:“昨儿才回来,本是想即刻就见你,可时辰也不早了,想来你也休息了,今儿下朝后就差人过来了。”
“外公已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季崇话不断嘴:“谭盛昌这小子也不把事情说通透明白,只说你回京城了,外公只怕你再回薛家,若非那小子去了西北,老夫非训他一顿不可。后听闻你已经成亲,有了夫家,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阿喜道:“不怪谭大人,是我不让他说的,我想亲自告诉外公。”
回京后,他只把以往的事情告诉了戴临一人,虽不想再多提及过去之事,可外公这里自然是少不了要交待的,他就重避轻的说了离京后的去处,挑拣着好的说,既已经是往事,那也不必再让外公忧心。
即便如此,季崇得知后还是大为愤怒:“老夫前去边疆以前便警告过薛饮生,没想到他趁着老夫忙于战事□□乏术之时竟然敢把那贱妇扶正,今日再朝堂之上几次又想要打压老夫,不过朝中那帮文官儿都急着打压老夫,却还没让他上场。”
阿喜闻言担忧:“那皇上可有罚外公?”
“皇上到底顾念旧情,又有世子爷和几个面生的文官儿帮着说话,倒是未曾有什么。”
阿喜松了口气,想来是阿晔力挺了外公,否则外公在朝中孤立无援,境地未免凄凉。
季崇忽而又道:“对了,你夫家待你可好,昔时以为你是乡野人家的孩子,恐怕是把你当奴使,你告诉外公,外公给你做主!”
阿喜无奈笑了笑:“夫君待我很好,不曾让我受什么委屈。”
季崇却冷哼了一声:“读书人就没几个好东西,薛饮生那个畜生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老夫定然要收拾他,你当真是处处随了你娘,偏生要看上读书人,性子又弱,八成是跟你娘一样受了委屈也自己挨着,不知道来告状,结果是落了一身病,外公今朝回京了,是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
阿喜挽住季崇的胳膊,柔声道:“外公,我是真的过得很好,你瞧我现在身体健朗,像是过得不好吗。”
季崇撇开头:“你瞧瞧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还健朗呢,外公手底下最弱的士兵都比你健朗。”
“外公!如何拿子襄跟些士兵比较。”
季崇郎笑了一声:“是,我们子襄是个小公子哥儿,怎么能跟糙老爷们儿比,是外公不对。”
阿喜抿嘴轻笑。
“对了,怎没把小重孙带来让外公瞧瞧?”
“衾折太淘气了,怕扰了外公的清净。”
季崇坚持道:“诶,让把小重孙送过来,今晚我们祖孙好好团聚一场。”
阿喜也不好拂了外公的意思,反正迟早是要见面的,早一天晚一天也不碍事:“好,都听外公的。”
“外公派人过去接,让把奶娘也一并喊来。”
杨晔风尘仆仆的下朝回宅邸里,时辰已经不早了,天儿热的很,他催促着马车快些,自己憋了一身的汗,想着快点回家带老婆孩子去季将军府上拜访。
他进门便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打算洗漱后就和阿喜去将军府,然而宅邸里却安静的很,他正诧异阿喜今天怎么没有在院儿里逗衾折,下人便上前来报:“夫郎和小少爷都被请去了将军府,上午夫郎便出去了,快中午时又把小少爷也接过去了,奶娘也随行着,恐怕夜里不回来。”
杨晔眉心一沉:“不回来?”
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想把他老婆孩子都撇去他的府吗?
“快,赶紧把热水送到房里,再准备些礼品。”
杨晔急急忙忙冲了个澡,发丝还带着点湿润便乘着轿子赶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季崇和自己的小重孙玩的正是欢乐,阿喜只坐在一旁喝西北一带拿回的茶叶,瞧着季老将军把白白胖胖的衾折抱着在偌大的花园里扭来扭去,当真是好笑的很。
“这奶娃娃还挺中,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不如小衾折。”
阿喜笑道:“外公现在可是更喜欢衾折,不喜欢子襄了。”
“诶,外公都喜欢,说的是实诚话。”
季崇话音刚落,只觉肚子处一热,他低头一瞧,衾折咬着手指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小家伙竟然在老夫身上撒尿。”
阿喜连忙起身要去抱阿喜:“衾折皮的很,日里常尿在他大爹爹身上。”
季崇却没急着把软乎乎的小崽子给阿喜:“胆子倒是大得很,让曾祖瞧瞧有多大胆。”
言罢,季崇像个老顽童一般轻轻把小崽子颠了起来,衾折脱离了怀抱一瞬,回到季崇怀里,顿时静了下来。
阿喜见状心不禁提了一下,外公是个武将,小时候就爱把他抱着颠,时常吓着他,见着衾折一动不动,只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季崇,他怕是孩子吓坏了,正欲要抱起他时,小家伙眼睛一弯,忽然又咯咯咯的笑起来:“小爹爹~”
“哈哈哈哈!”季崇朗声大笑起来,在衾折的鼻子上点了一下:“这小家伙果然是胆子大,不愧是老夫的小重孙!以后曾祖教你拳脚功夫,征战沙场!”
阿喜松了口气:“外公可要把子襄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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