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三人全都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了,他们彼此看了看,辣眼睛地扭头,“我他妈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这也太惨了,要是被我妈看到我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她还不得哭死。”
“我们这丑样子,他要是还紧抓不放,我们就告他呗。”
“嘿,回吧。”
三个兽人冷静几日后,灌了三肚子黑水,斗志昂扬地打道回府,獐二回头啐了一口:“我呸!让我浇水想都别想!呵呵呵呵!”
他们踉跄回到小楼已是傍晚,还未饱满的困苦表情顿时一凝,被眼前豪华的别墅群震惊了。
三人目瞪口呆地眺望:卧槽,我好像发梦了!
这哪儿?
他们怎么说也来第四荒星不少年头了,星球啥情况他们太清楚了,它荒凉,落后,啥也没有。
现在这拔地而起十来栋楼是怎么回事儿?
獐二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口浊气,困惑的直挠头:“这他妈怎么做到的?”
三人面面相觑,面对新式楼群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心下那点澎湃的野心忽然就缩水了一点。
驴四最懦弱,怏怏道:“这么厉害,要不咱们回去继续干吧……”
鹰三本就心智不坚,之前就吓破了胆,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先前那些豪言壮语都被扔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也有些踟蹰:“这种通天的手段,咱们能行?”
“必须行!”獐二怨怼地道。
他不想干活了。
獐二妒火中烧,磨着后槽牙恨恨道:“咱们在外受苦,风餐露宿,朝不保夕还容易迷路,姓沈的在里边享福?我受不了这委屈!”
被他一提,另外两个也觉得很不是滋味,说不怨怼是假的,遥想他们之前多滋润。
淤积的烂泥堵住肺管子,三人心气不顺地对视一眼:“走!”
踏过曲曲折折的通幽小路,他们找到了沈兮。
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挺拔而立,日光洒下斑驳的影子,沈兮悠闲地坐在蒲团上,小案子上的翠绿茶杯白气徐徐,一盘精致的小点心有一个酥糖馅儿的缺了个小口。
三人:“…………”
茶香与糕点的奶香交织缠绕成一缕浓郁的勾人香味儿,钻入三人的鼻翼,他们本来就为了逼真又渴又饿,闻到香味眼睛都绿了,差点馋的涎水涌出来。
这尼玛,嫉妒。
放下刻刀,沈兮抬眸,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味深长地看三人。
三人被美好的画面搅的心肝烧得慌,拱出一肚子火,哪怕面对姓沈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也绷住了脸,鹰三最会说话,压着火气客客气气地恭维了一顿。
彩虹屁疯狂发射。
沈兮:“…………”
“哦?这么说你们做完了?”沈兮圆润粉嫩的指尖轻敲桌面,发出“哒”地一声。
獐二赶忙接话:“肯定做完啊,咱们快累死了。还没喝一口水就过来跟寮长汇报了咕咚……”
他看向糕点的炽热目光满是贪婪,就差直接上手了。
沈兮笑了:“哦。”
“饿了吧?”
獐二:“可不是,为了寮长吩咐的工作我们都忙疯了,现在肚子咕咕叫,我觉得能吞下一头熊!”
鹰三与驴四惊恐地望着獐二,这个老二好大的狗胆,熊安余威未散,竟要吃熊!
沈兮嘴唇上翘,勾勒出个月牙似的弧度,“那先吃吧。”
三人眼睛一亮,高兴劲儿还没表现上头,姓沈的就吩咐了小狼狗取了三袋解渴解饿的营养剂,营养剂这东西营养均衡、方便快捷,“呲溜”一下立即补充身体所需。
唯一缺点是口感粘稠像shi。
三人:“…………”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
沈兮等三人咕咚咚吞了营养剂,笑眯眯地拄腮道:“你们真的浇灌完了吗?”
三人一怔,总觉得姓沈的知道什么。驴四缩了缩脖子,其实想坦白从宽,但被獐二凶戾的眸一瞪,立马不敢吱声了,躲在角落当个莫得感情的石柱子,反正他也没什么发言权。
獐二稳住了,他咬了咬牙,坚定地点头:“对!”
“嗯,挺不错的。”沈兮笑了,笑声清脆似一阵风,飘着飘着就消失了。
并不知道傻逼寮长笑什么,三人被笑的浑身发毛。獐二眼底满满的不耐与怨愤,面上却笑出了一堆谄媚的褶子,活像个狗不理包子成精,他苍蝇搓手:“寮长你看,我们住哪儿啊?”
他布满贪婪的目光往别墅群一瞥,小心思昭然若揭。
沈兮的笑止不住了。
小狼狗一脸怜悯,就看你作作作吧。
随手一拢将桌上给崽崽们制作的玉坠半成品收进戒子中,沈仙君扫过衣摆站了起来。
傻逼寮长从身畔走过,一股奇特的清淡香味儿窜入鼻翼,獐二不齐的心律顿时变成交响曲,一阵疾风骤雨叮叮当当,他感到仿佛被巨锤给凿中心口,灵魂都有一瞬间升华了。
方才还缺氧的肺部涌入大量净化后的香甜空气,他舒坦极了。
不光他,鹰三驴四感同身受。
三个人被蛊惑兽心的气息摄住心魂,傻呆呆地立在原地,像极了三根快风干的皱巴巴木头桩子。
沈兮偏过头,笑容意有所指:“不跟上来么?”
“噢噢!”
莫名觉得傻逼人类回眸一笑有点美,三人不自觉地跟上步伐,一瘸一拐像是失了魂的丧尸。直到见到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沙子堆儿前,三人陡然一个激灵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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