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办法不错,禁毒光靠打击是远远不够的,只有宣传,必须宣传。”
陈局点点头,又补充道:“材料宣传是一方面,最好找几个吸毒人员去主活动会场现身说法,让年轻人知道毒品的危害,让他们不用好奇、不能动心、不可尝试。”
“感谢陈局提醒,我回头去一趟戒毒所,找几个戒毒积极分子。”
“用不着你亲自去,打电话就行了。”
陈局笑了笑,点上香烟说:“禁毒支队才几个人,搞如此声势浩大的宣传活动需要各单位参与,我安排一下,后天开一个全市禁毒工作会议,禁毒委成员全参加,你准备一下材料,到时候统一部署。”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全市政府组成部门的副职几乎全是禁毒委员会成员,有市委副秘书长、市政府副秘书长帮着牵头,工作要好做得多。
韩博欣喜若狂,急忙应了一声“是”。
韩博忙,陈局更忙,难道见一次面,谈完正事陈局聊起私事。
“小韩,这段时间有没有给侯主任打电话?”
“没有,整天忙这忙那,一直没顾上。梁老师倒是给晓蕾三天两头通电话,问絮絮怎么样,有没有长牙之类的。对了,晓蕾好像说晶晶元旦打算来南港过,江城没什么朋友,总呆她姥姥家也没意思,准备过来看絮絮。”
关系不到一定程度,不会说这些家长里短,他能说这些显然没把自己只当领导。
陈局很高兴,不无感慨说:“前天去省里开会,跟省委的朋友聚了聚,朋友说马上要机构改革,要把体改委和经贸委部分职能并入发展计划委员会,成立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简称发改委。权力很大,经济方面的事务什么都管,行政审批权几百项,不管上什么项目都要过发改委那一关。国家发改委跟‘小国务院’差不多,省发改委相当于‘小省政府’,侯主任正在筹建,省发改委成立后他就是常务副主任,正厅级副主任。”
“这么快!”
“对别人来说从副厅到正厅不足一年是很快,相当于火箭式提拔,不过对他来说不算快。他在企业干多少年,要不是当年市委舍不得放人,早上调省里,早正厅了,真正的厚积薄发。市里有好几个项目,徐市长打算这两天去江城走走后门,请他关心关心家乡建设。”
老领导又要升官,韩博打心眼里替他高兴,想了想之后突然笑道:“晓蕾知道这个肯定比我们高兴,基金会不能总名不正言不顺,有侯主任帮忙或许能早点合法合规经营。”
陈局对金融业不是很熟悉,但知道良庄农民合作基金会现在绝对是全国最后一个农基会。
农基会中的“钉子户”,在中央三令五申明令取缔的情况下居然坚持了几年,居然一直坚持到今天,简直是一个奇迹。
这不同于一般的“违法违规”,涉及方方面面利益,上级不是不想取缔,是轻易取缔不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以前担心一个乡镇的储户挤兑,现在是担心一个县的储户挤兑,据说存款已高达80多亿,想想就怕人。
卢惠生胆大包天,李晓蕾也不是省油的灯。
再加上一心发展经济,连这种擦边球都敢打的思岗县委书记罗红新,竟然搞出这么一个尾大不掉的庞然大物。
陈局越想越好笑,忍俊不禁说:“前段时间跟许副市长吃饭,许副市长提过这事,他去部委跑项目,专门去过一趟人行,一个处长接待的,人家知道良庄农基会,批评我们南港搞地方保护主义,在人家那儿挂了号,估计上级也想解决。”
为基金会的事,市县两级领导操透心。
只要去北京办事,就会顺便拜访相关部门,思岗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副县长和基金会副总经理几乎常驻北京,“李行长”以前是鼎着大肚子去,现在是时不时抱着小絮絮去,连老卢都隔三岔五戴着口罩去。
韩博同样觉得好笑,摸摸鼻子说:“抗战打了八年,不知道基金会这场仗要打几年。”
能坚持到今天不容易,有些事不得不服气,陈局感叹道:“归根结底,打铁还得自身硬。基金会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各方面管理没问题,尤其风险管控,不良资产率控制得那么低,也确确实实为良庄乃至思岗经济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自己没问题,要是有问题,上级会毫不犹豫取缔。”
聊完基金会的事,陈局关心起程文明。
得知程文明找工人在家里焊了几根钢管,每天跟做引体向上似的锻炼身体,以坚强的毅力想方设法恢复,并没有自暴自弃,陈局很欣慰,打算元旦期间再去探望,再去慰问家属。
别人汇报工作不超过一小时,他们在里面竟然聊了一个多小时,可见领导对“韩打击”的器重。
张昊位置摆的很正,双方也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因此不高兴。韩博出来之后他一直送到楼下,约好有时间聚聚。
离开市委去局里,先向禁毒办主任崔局汇报全市禁毒工作会议的事,在机关食堂吃完午饭,参加新任局党委成员、刑警支队长葛爱军发起的会议。
全市公安系统几个区县公安局,新东市公安局(县级市)韩博去得最少,葛爱军调任刑警支队长前就是新东市市长助理兼公安局长。
他1980年参加工作,成为一名刑警。从警22年,一直主抓刑侦,即使后来担任公安局长,也非常重视刑侦工作。很厉害的一个公安局长,在新东威望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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