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就没担心过这些,韩博若无其事笑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这倒是,何况咱走远远的,被人骂也听不到。”李晓蕾噗嗤一笑。
“对了,你怎么想起说这些?”
“知我者老公也,”李晓蕾不无得意地嬉笑道:“因为马上又有人要请你帮忙,这个忙我看你帮不帮?”
“谁,帮什么忙?”
“老宁。”
“不可能,上次不是跟他说得很清楚吗?”
“整天下午你不是关机了么,联系不上你,给我打电话了,说新庵公安局要来深正抓一个嫌犯,他说是局长知道你们关系不错,亲自请他出山,让他带队过来抓人。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抓人的事应该不会有假,但估计也是为那个田成来的。”
“来就来吧,好久没见,正好聚聚。”
韩博没当回事,李晓蕾却很好奇,笑看着他问:“你说老宁是不是收过人家好处?”
“不会吧,他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而且据我所知田成确实不错,所领导很器重他,分局刑警大队长对他印象也比较深刻,只要好好干有的是升职机会,没必要请老宁来帮他跑这个官。”
韩博想了想,又说道:“他可能只是给老宁打了个电话,跟老宁说我刑侦局挂职的事,不管怎么说也是老乡,换作我一样会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宁可能把他的事放心上了。”
“古道热肠啊!”
“别把人往坏处想,换位思考,如果老卢认识深正的市领导,他一样会给市领导打电话,一样会帮我说好话。”
“真是,难怪人家都说良庄人团结,良庄人早前不都是柳下人嘛。”
正聊着,外面传来吵闹声。
韩博刚抬起头,又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听不懂东广话,只能听出一个女人情绪激动,破口大骂,边骂边哭。男的似乎想走,却被女的拉着走不了,二人在楼道里发生激烈争执。
作为一个警察不能不管不问,韩博刚站起身,李晓蕾一把拉住他胳膊:“别去,夫妻俩吵架呢,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劝不了这个架,解决不了她家的问题。”
“邻居?”
“嗯,昨天吵得比这厉害,娘家人全来了,把楼道堵水泄不通,等他们消停了我才出去扔垃圾的。”
“为什么吵?”
李晓蕾蹑手蹑脚跑到门边透过猫眼观察了一下,回到餐桌边轻叹道:“男的不是东西,在外面有人。对门陈阿姨说女的早看出不对劲,叫上娘家人一起跟踪,果然抓奸在床,逮了个正着。”
“后来呢?”
“男的想离婚,女的不答应,净身出户都不答应。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都成这样了还不如早点离了好。”
怎么遇到这邻居,这层楼以后别想安生了。
韩博暗叹口气,迅速吃完早饭,趁隔壁没刚才那么激烈,提上包跟妻子道别,乘电梯下楼,跟往常一样步行去局里上班。
刚走出小区,命案中队警花常彩燕打来电话,汇报两起命案的侦破进展。
“韩局,香港方面刚通过港澳联络科通报了一个情况,昨晚8点左右,新界南总区的CID在一家夜总会帮我们找到了林国生的儿子林家俊,没提吕璐的事,只是吓唬了一下,说收到线报怀疑他涉嫌走私。林家俊吓坏了,承认24日来过深正,但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林国生老牛吃嫩草,林家俊一样好色,明明有老婆,还跑深正来找小姐,跟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的,在富田区一家洗浴中心鬼混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没作案时间。”
上梁不正下梁歪!
韩博彻底服了,想了想还是追问道:“这些情况有没有查实?”
“我们这边正在查,但香港方面已经证实了,新界南总区重案组的钱Sir很帮忙,派CID找过林家俊的几个狐朋狗友,证实24日当天他们一过关就直奔洗浴中心,在洗浴中心鬼混一夜,谁也没离开。”
“林家俊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后妈?”
“应该不知道。”
香港同行只能帮到这一步,林家俊到底知不知道他老子在内地的风流韵事很难查实,但至少可确定他没作案时间。
韩博放缓脚步,又边走边问道:“黄家慧的室友找到没有?”
“找到了,室友也是女孩,今年24岁,姓杨,叫杨桂萍,吴澄出事当晚她在宿舍,证实25日晚9点25左右黄家慧回去了,二人在客厅聊过天,在一起吃过水果,但她不一会儿就出去了,男朋友接她去看电影,看完电影住男友家。”
“这么说黄家慧依然有作案时间?”
“是的,她完全可以在杨桂萍出门之后再去找吴澄,而且她租住的是一个老小区,没几个摄像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封闭,小区居民为方便出入,把铁艺栅栏撬了好几个洞,全在监控盲区。”
黄家慧很可疑,但不开口又能拿她怎么样。
韩博沉思了片刻,接着问:“吴澄的亲属呢?”
“姜兰痛不欲生,昨晚您走后她哭着哭着就晕倒了,吓我们一跳,赶紧送医院。醒来之后她拔掉输液器,执意带着孩子回小旅馆,欠那么多外债,舍不得花钱,不敢住院,更不敢住条件好点的宾馆。”
丈夫死了,孤儿寡母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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