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低声道:“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问题,”斯然两只手举起比了一对萌萌的OK,看到云漠板着的脸色微缓,才继续道,“就是这溯流古府牵扯的事情有点多,我怕给剑宗带来麻烦。”
没等云漠回应,斯然就简明扼要地用三句话总结了这个凄惨的翻车事件。
“溯流古府的入口目前在极丹宗手里。”
“极丹宗杀了三百年前兑泽宗的炼丹师,从他手上抢过来的。”
“这件事情除了极丹宗掌门和大长老,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许乐游,他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顺带着把自己也给碰死了。”
云漠:“……”
有那么一瞬间,云漠的表情颇为一言难尽,大概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坑宗的人。
斯然摊手表示这可不是他故意陷害极丹宗,而是人家主动送上门来的。
他想了想,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到时候肯定会引来极丹宗的报复,这倒还好,到时候估计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只是我还担心,会不会还有其他宗门忌惮剑宗知道的太多了?会不会——”
“无事,”云漠平静道,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下斯然的头,“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虑,剑宗行得端坐得正,不畏惧任何揣测或忌惮。”
斯然放下了心:“那就好。”
云漠认真道:“而且,他们都打不过我们,放心。”
斯然:“……”
还真是非常剑修的自信。
有了云漠的亲口保证,斯然这下子什么顾虑也没有了,他摩拳擦掌冷笑了一声,云漠见状,挥手便将隔音的结界给撤了去。
“千古亭内的各位道友。”
斯然等人还未离开决赛的赛场,此处的画面一直在向千古亭内所有人展示,加上之前许乐游动用丹道千古令,现在差不多大半个千古亭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块区域。
几乎所有人对斯然答出这道题目都没有任何期望。
一部分人在看戏,一部分人义愤填膺,还有一小撮极丹宗的修士,乐呵呵地围观他们宗门的许师兄大发神威。
斯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平静却不显冷淡,细细看去,甚至有种如影随形的漫不经心之感。
他微微提高了声音:“接下来所说的话,我都有充足的证据来为其证明,所以若是各位听了之后,有任何惊讶或不解,还请耐心等待片刻。”
他是偏向于精致的长相,很显脸嫩,容易激起人内心的保护欲,围观着的修士中有人已经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不忍见到美少年受辱。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他真的知道溯流古府的位置。
谁料,斯然看着许乐游,一字一顿道:“溯流古府,在极丹宗手中。”
此话一出,在场无数人脱口而出:“什么!?”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千古亭内瞬间宛如早上七八点钟的菜市场,充满了高高低低的喧哗声。
所有人在一瞬的震惊之后,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否认。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溯流古府怎么可能已经被某个宗门所掌控?
更何况还是极丹宗这等名不副实的伪大型宗门,就不说兢兢业业找了古府数千年的丹阁,其他几个以丹道闻名的正统大宗门是吃干饭的?
“开什么玩笑?”许乐游怔了一下,当即暴跳如雷地指着斯然骂道,“你想泼脏水给极丹宗?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你是不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啊?好啊,你是想报复我设套害你?可惜啊,你真以为这随随便便胡诌一个理由就可以了!?”
半空之中,千古令化作的墨迹没有任何反应。
千古令并不具备判断问题答案真假的能力,以往这令牌也都是用来跟高阶炼丹师请教问题,也用不着判断答案的功能。
斯然听了满耳的质疑和愤慨,竟是笑吟吟地看着许乐游:“你何必这么生气呢?我都说了,我会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你既然认为极丹宗和溯流古府无关,那不如留着力气来反驳我的证据,何必在这里跳脚。”
许乐游深吸了几口气,似是好笑般轻嗤了一声,食指对着斯然连连点了几下:“证据呢?你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是个善良的人,既然你都开口要证据了,我还能不满足你的要求吗?,”斯然朝着他笑了一下,“证据多了去了,比如说,你们极丹宗也挺胆大的,竟然大剌剌地把溯流古府的入口直接放在了——”
话未说完,一股极致危险的预感突然从心头浮起。
身侧的阴影之中突然间浮现出一个浑身漆黑蒙着脸的身影,那人手握一柄刀刃泛着幽绿的匕首,对准斯然的心口处便直刺而下!
噌——
金属交接的轻鸣之声响起,幽绿的匕首与墨剑猛然相撞,云漠一把将斯然拉到身后,金色剑气直接将蒙面人手中的匕首给挑飞了出去。
蒙面人一击不成果断跃入阴影中消失不见,然而斯然还未松口气,四周竟是齐齐地又出现了四个蒙面人,目标明确地朝他冲了过来!
云漠眼神一凛,体内的灵力瞬间提到了最大,长剑横在身前,另一只手拽着斯然的后领,将人完全笼罩在了自己躯体的保护之中!
这几人明显就精于暗杀之道,四人围攻,其中修为最高者竟已达到了出窍期,一时间只见四道狠辣阴毒的招式对准斯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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