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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是一招,使得沈翎对他的敬意又高出几分。
    穆元面色肃然,虎头金钩利落地扣住乐子谦的剑锋,不发一言,将长杖一掀,结合步法疾速退步,将乐子谦连人带剑拖出半丈,再抬起左掌,将长杖打出。
    乐子谦眉梢一震,显然是轻敌了。此刻剑锋被制,要重新抽出绝非易事。然乐子谦并无过多犹豫,直接将内劲震出,把剑震断。
    这还不是结束,乐子谦携断剑退开数尺,蓦地一个翻身,脚尖旋出劲风将虎头金钩狠狠掀翻。凌空荡出的气泽碧波,依稀可见。
    穆元满是惊色,不敢相信一人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功力,即双手执杖,缠了半圈,又斜噼而上,恰好迎上瞬间袭来的那柄断剑。
    另一侧,沈翎在数丈之外倒茶,竟看得出神,连茶水满出来也不知。直到烫了手,才匆匆把茶碗盖好,放在木盘中,递去给某门主。
    门主抿了口茶,直接喷出:“连倒茶也不会!你是不想活了!”话音未落,即扼住其咽喉。
    电光火石之际,一道银光忽至,竟是刚才断去的剑锋!
    因为某门主的一句话,一时无人在意穆元与乐子谦的对战,自然也不知那截剑锋是如何倏忽而至。
    “门主,小心!”乐子谦突然弃了穆元,手持断剑移步上前,挑开那截剑锋。
    “你输了。”穆元的声音接踵而至。
    虎头金钩正架在乐子谦颈侧,无论出于什么缘故,他的确是输了。
    某门主勃然大怒,甩开沈翎:“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一截小小剑锋能伤得了我?你要做的,就是打败这个老家伙!这多余的事,自然有别人做!”
    穆元幽幽道:“愿赌服输,必将言而有信。可以放人了?”
    某门主怒道:“你要是不想解毒,尽管离开!而我,就只能祝前辈你客死异乡了。”
    “你!”穆元一脸忿恨,又实属无奈。
    “来人,带他下去!”某门主大手一挥,守在门外的侍者立即将穆元领走。
    越行锋默默将二指收回掌中,刚才断剑袭来之际,他已将剑锋打偏。以乐子谦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那招毫无威胁,然他依然执剑上前,佯装救主。
    除非,他……想输?
    沈翎揉着脖子起身,听闻某门主对乐子谦大声斥责,心觉事态不妙,便想帮上两句,哪知才踏出一步,却被人拉住。
    越行锋将他拉到身后,轻声道:“看看再说。”
    第69章 一剑绝景
    对于乐子谦的落败,某门主显然极其不悦。这时候上去帮腔的确不太妥当,越行锋的意思大致是小事化了。既然乐子谦能力出众,那位门主理当不会多加为难才是。
    沈翎天真想着,耳边即响起那个傲慢的声音:“跪下。”
    那位门主是要乐子谦向他下跪?居然敢让堂堂六皇子为一个乱党贼寇下跪?
    沈翎紧张地望过去,见乐子谦也有所顾虑,毕竟这一跪,要不得。
    眼下情势紧迫,若是不跪,只怕掀起风波,还未救得众人,就已损兵折将。但若是跪了,王族颜面又何存?
    这一刻,沈翎万分想念他的兄长,暗道以沈翌的能力,调兵遣将怎么也用不了一天一夜。
    某门主在催促:“你竟敢不跪!是你一时大意败给穆元,下跪领罚理所应当。若不是看你功夫不错,你早就该自断一臂!”
    沈翎吓得脸色煞白……什么?自断一臂?此等小破事也值得断臂?
    这时,乐子谦垂头:“是,门主,属下知罪,愿领责罚。”
    他不可以跪!沈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将来继承大崇国祚的皇子向一个流寇下跪!此事若是外传,莫说是他,即便是王族,亦将难保尊严。
    “你别动,我来……”越行锋低声阻止,可话未说完,已被他用力拨开。
    “他不能跪。”沈翎不听越行锋劝阻,即刻箭步过去,直接跪在那门主跟前。
    某门主一愣,轻蔑道:“你这是干什么?替他跪?替他受罚?”
    沈翎两眼一闭,胡乱开口:“是,门主。他方才只是替我上阵,输赢成败岂能由他来担?他败了,便是我败了,所有罪责也应由我承担!”
    某门主微微一叹:“还挺讲义气。那好,你自断一臂。”
    沈翎险些整个人拍在地上。凭什么乐子谦是下跪,而他却是断臂!莫非是……看脸?
    “放人。”冷漠的人声蓦然响起,携了一丝兵器的冷冽。
    “你、你们是都要造反了!”某门主的声音有些抖,毕竟越行锋的长剑正搁在他脖子边。
    “我们又不是你的人,造什么反?”越行锋幽幽说着,顺手摘下面罩。
    沈翎完全傻眼,几人费尽心机瞒了这么久,也是为了等待时机,避免以寡敌众。可是现在,越行锋明显不管不顾了,难道他真想硬拼?
    石州见状,出声劝说:“莫要冲动!”
    越行锋叹息之后,逐渐笑开:“现在不冲动也不行了,谁让某人等不及先冲动了?”余光瞥向沈翎,“说的就是你。都怪你沉不住气,这下子,还真要哥出手了。”
    某门主脸色一变,似乎对越行锋的自称很是忌惮:“你……究竟是谁?”
    “先让我看看你是谁。”越行锋扯下他的面具,继而啧啧出声,“还真是雁屿门的,嗯?易谷门主亲自出马,是太心急了,还是在雁水拘得厌了?记得两年前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出雁水半步。可是你,非但走得够远,还干起谋反的勾当,真是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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