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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侍者,是商隐的近侍。看他跑得气喘吁吁,貌似急迫,他缓了缓,对越行锋二人道:“谷主请诸位前往烟未阁一趟,说事态紧急,必须马上与诸位相商。”
    越行锋正要应下,余光瞥见榻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立刻改口:“你先回去,转告谷主,我等随后就到。”
    侍者的面色有点难看,估计是商隐下了死令,必须请人过去。然侍者一见站着的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且榻上躺着一个貌似花冬青的貌美女子,遂在心底补完一出完整的争风吃醋的狗血戏码。最后,下定决心:“二位继续,我这就去回报。”
    继续?继续什么?越行锋与沈翌面面相觑。
    “我居然没死!”花冬青双手支着起身,感觉胸口有血脉阻滞,便立即运转内息疏通。
    “你死不了。”越行锋快步过去,“冬青,是不是柴石州?”
    花冬青气息缓和,面容又是一片黯然:“行锋,沈翎被人掳走,是我没用。”
    越行锋看她自责不已,劝道:“柴石州的武功,只怕不在我之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当时是我思虑不周。倒是你,内伤可有大碍?”
    花冬青尽力舒展眉心,摆手道:“无妨。我们必须马上把沈翎找回来,那个人诡计多端,天晓得会让沈翎做什么事!”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越行锋顿时对她的内伤状况放下心,提起商隐之邀,顺便劝她:“柴石州的一掌可大可小,你先歇着,我和沈翌去去就回。”
    花冬青利索地翻身下榻:“说不定是有沈翎的消息,我也去。”
    未等越行锋开口,沈翌便道:“不是。沈翎被劫一事,恐怕商隐尚未知悉。”
    无关沈翎,却又急成这般,谷中已无外人,还能有何急事……不对!还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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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冬青的坚持下,越行锋三人一道去了烟未阁,一眼就见素来处事泰然的商隐,此刻竟然面色肃然,尤其是察觉花冬青负有内伤之时。
    三人中不见沈翎,却见沈翌,商隐的表情更为沉然:“沈少主被人带走了?”
    一个“带”字用得恰到好处,三人听了商隐的疑问,不免感到惊讶。
    商隐抬手示意,周遭侍者皆退了一干二净。顿了片刻,他说:“白翔死了,尸体在白仲的房间。”
    比起沈翌的淡漠,商隐显现出了然于胸的姿态:“急着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沈翌眼底一闪,迅速抬起头:“不会。我刚从白仲那里回来,房中分明空无一人!”
    商隐点头:“若你现在再去,看见的,便是一具尸体,而白仲,不知所踪。”
    沈翎被劫、白翔身死,两者之间有何关联?莫非是巧合?不可能。
    穆元已离开繁吹谷,而柴石州掳走沈翎,即便不顾忌任何人,也应走得很远,说不定早已离开。若白翔刚刚死去,那么眼下又是谁下的手?
    商隐似乎看穿越行锋的揣测,补充一句:“他并非在别处遇害。他刚死,被人发现的时候,还剩下一口气。”
    此话一毕,花冬青蓦地一震,她望着商隐……莫非,这就是那个后招?
    商隐自是瞧见花冬青的眼神,只觉说了无用,便直接略过,换了另一问:“冬青,花家追踪术可谓独步江湖,若你要寻人,应当不是难事。”
    说到这事,花冬青有点丧气:“花家追踪术看似神秘,其实不过以香引蝶为引,以花家之血为媒,一路寻之而已。出画岭之前,我恐防有变,故而随身带了一只香引蝶,可惜之前为解赏花宴之毒,已经没了。”
    “原来是那个时候。”越行锋皱眉,又重复,“就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怎么了?”花冬青百思不得其解。
    越行锋嗤笑道:“那时候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今天这一步。柴石州早就打算掳走沈翎,但他知晓花家追踪术的奥妙所在,故一早打了香引蝶的主意。时隔多日,想必很多人已经忘了。柴石州的城府居然如此深沉,未雨绸缪,当真下着一手好棋。”
    商隐见花冬青焦急:“不如由我繁吹谷抽调人手……”
    “不行。”花冬青拒绝得干净利落,眼神里亦无半分犹豫,“虽然那些人走了,但隐患未除,随时可能再闹一回。繁吹谷的力量绝不能为一人而分散。人,我可以自己找。”
    “没有了香引蝶,你要怎么做?”面对花冬青的固执,商隐难得拧了眉。
    “难道谷主忘了,我花家拥有大崇最大的情报脉络,只要各处多用点心,不怕找不着人。这一点,谷主尽可放心。”其实,花冬青并无十足把握,只是不愿繁吹谷冒险罢了。
    “你们不去找他么?”沈翌默了许久,见几人半晌不提起一人,不免急了,“白仲。若白翔是他亲子,现时死在他房中,而他不知所踪,不该寻他问个清楚?”
    越行锋摸了摸鼻尖,故作高深道:“如果真是他儿子就好了。”
    沈翌不解:“若不是他的儿子,他为何匆匆赶来繁吹谷?”
    此刻,花冬青与商隐似已有所领悟,唯独沈翌,依然沉在死胡同里,不可自拔。
    越行锋望天道:“他匆匆来去,自然是有事要做,如今把事情做完了,当然要跑路。哦,对了,我说的白仲,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白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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