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让殿下重拾信心。这一点至关重要。”希恩轻声说,“如果殿下真的放弃了,那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他。”
“可是怎么做?女王陛下甚至不想让殿下参加这次的国务会议。”兰伯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完全束手无策,“你有办法改变女王的决定吗?”
“你知道女王惩罚殿下的原因吗?”希恩望向坐在对面的兰伯特。
“我知道,因为我的父亲,”兰伯特以为希恩再怪自己,脸色不由暗了下来,“不用你提醒,等这件事结束,我会替父亲向殿下交代的。”
希恩摇了摇头:“谢尔特伯爵只是这次事件的□□而已。女王陛下真正恼怒的是玛尔斯殿下针对弗恩殿下的行为,她认为殿下为了继承权攻击自己的兄弟。”
兰伯特愣住了:“女王陛下不希望看见皇室内部斗争?”
“啊,大概是出于母亲的天性,希望自己的孩子们永远是和睦友爱的一家人。”希恩没有批判卡瑞娜女王决策出发点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卡瑞娜女王的判断被母性影响了。
毕竟这世界上的母亲都容易忘记自己的孩子是会长大。
兰伯特眼神暗了暗:“可是就算知道了原因,我们又能做什么?”
“兄弟吵架只是误会而已,和好了自然就没事了。”
“你是说让弗恩殿下去向女王陛下求情放了玛尔斯殿下?”兰伯特脸上写得不认同,“弗恩殿下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求情的人不一定要是弗恩殿下。” 希恩说,“这个人只要能代表他的立场就行了。”
马车在一座灰青色的建筑前缓缓停下,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抱歉,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的,家里的仆人不少都被我遣散了,这是我第一次泡茶,只会单纯地用热水冲开茶叶而已。”少女端了两个瓷杯放在希恩和兰伯特的面前,“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不介意你们立刻放下杯子离开这里。事实上,如果你们能这么做,我会很感激你们,我想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没有接待贵客的兴致。”
“十分感谢,塞丽娜小姐。不过我们可能还要打扰您一会儿。”希恩温和地端起瓷杯,像是没有听见塞丽娜语气里的驱逐。
这里是卡列子爵府邸,一间看上去低调却很有品位的会客大厅,旁边是一片紫罗兰花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希恩和兰伯特坐茶桌的临边,塞丽娜小姐坐在他们的对面,离桌子有些距离。她的眼睛红肿,眉毛像两根毛线纠结在一起,没有打理过的长发乱蓬蓬,整个人黯然无神,和希恩之前见到那个身穿莱茵石裙古灵精怪的女孩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塞丽娜的背靠在椅子上,举止毫无贵族小姐的风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卡列子爵看起来不在家。”兰伯特说。
“他被皇宫的侍卫带走了,别说你们不知道,这个消息都城里已经传遍了。”塞丽娜直接说,“大家都说他被调查审问了,如果有罪,就不会再出来了。”
“抱歉。”瞧见少女憔悴无助的模样,兰伯特不知道说什么,望向身边的希恩。
“我有确定的消息。”希恩选择了实话实说,“卡列子爵被关进了地牢,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死在里面。”
“你说什么?”塞丽娜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牢?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会被关进地牢。”
“塞丽娜小姐,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哥哥和弗恩殿下走得很近,因为一些原因,他算是做了弗恩殿下的替罪羊。”希恩简略了很多过程,当然为了调动少女的情绪,他也修改了一些事实,比如,卡列子爵不算冤枉,与其说是“替罪羊”,不如说是“被丢弃的棋子”来的确切。
“怎么、怎么会这样?”塞丽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就想离开这里。
“你去找弗恩殿下是没有作用的,他会很难过你哥哥的事,甚至给你一些补偿,但他不会提供你任何有效的帮助。”像是猜到少女的想法,希恩站起身说。
“那我应该寻求谁的帮助?我不能看着我的哥哥就这样死去。”塞丽娜转过身来,她的眼珠布满了血丝,她望着希恩,语气充满了哀求,“我应该寻求谁的庇护,到底是谁……”
“塞丽娜,这正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希恩抬起手,“请先坐下。”
塞丽娜抬手抹了抹眼角,强打着精神坐回到了位置上。
“事实上,我们遇到了和你一样的困境,因为这件事玛尔斯殿下也被囚禁在皇宫里,所以我想我们很有必要相互帮助。”希恩对事情始末进行了一些补充。
“所以说,害得我哥哥进地牢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玛尔斯殿下。”塞丽娜的脸上有些冷。
“我可以发誓,这绝非玛尔斯殿下的本意,他的初衷只是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即时停止自己的错误。”希恩淡淡说。
“你是玛尔斯殿下的情人,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塞丽娜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兰伯特崩裂的神情,“你帮他说话不奇怪,可是我也不傻,我哥哥显然是成为了两位殿下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我为什么要去女王面前为哥哥的敌人说话?”
“首先,卡列子爵不算玛尔斯殿下的敌人,虽然有些冒犯,但子爵他确实还不够资格,”希恩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其次,你是玛尔斯殿下的未婚妻,是卡列子爵的亲妹妹,由你开口这番说辞会更加可信;最后,如果你帮助了玛尔斯殿下,那作为交换,玛尔斯殿下会将这个人情回报给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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