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皱眉看着自己被抓的皱巴巴的衣服,心算了一下这件衣服的价格,心疼地想:这一趟出来亏了,这一件衣服随随便便也能抵一百个奴隶。
“松手!”李煦冷冷地说。
后头追赶的人也到了,两个大汉抓起那女子就往回拖,嘴里用异族语言骂着,李煦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也猜得出来是些不好听的话。
“公子……公子……救命!”
叶长青也是个怜香惜玉的,见不得这种场面,焦急地问李煦:“王爷,我们不救她吗?”
“为什么要救?”
“她……长的漂亮。”
“哦,那你自己救吧。”
“别,卑职任务在身,不敢啊。”
“其实我是买不起。”李煦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但他能力有限,救了这个女人他也救不了其他人,与其如此,干脆谁也不救。
女人被捂住嘴巴拖回了房子里,愤恨地瞪着李煦,李煦视线却绕过她,见到刘树也从那房子里出来,后头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等两人靠近,李煦第一时间发现刘树的异常,他眼眶发红,眼神中透着异常的兴奋,像吃了兴奋剂,可偏偏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打量了一眼刘树背后的男人,发现那人脸上一大半都是烧伤的疤痕,而且是刚烧伤不久还没恢复的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但当李煦对上那人的眼睛时,却觉得有点熟悉,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肯定不是他的熟人,那只可能是原主的了,他故意打趣道:“难道那胡商良心发现还另外赠送一个奴隶给我们?”
刘树咬了下嘴唇,笑了笑说:“殿下,这个人是奴才自己看中的,他武艺高强,买回去给您当个侍卫不错的。”
李煦凭良心说:“太丑了,花多少钱买的?”
“十两。”刘树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不会砍价,又急于把人买下来,所以肯定是被人杀猪了的。
“败家玩意,你确认过他的武艺了?值十两吗?”
刘树赶紧点头,李煦无可奈何地说:“既然买了就一起带回去吧,叫严医正给他开点药,好不了就戴上面具吧,要是当不了护卫,就和赖三他们一起干杂活。”他说完小声嘀咕了一句:“十两银买个干杂活的,亏了,一年不准给他发工资。”
刘树动了下嘴巴,到底没反驳他的话。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李煦大手一挥,领着新买来的奴隶打道回府。
刘树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惹得叶长青也频繁地往后看。
他也觉得那个烧伤的男人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眼熟,脸烧成那样,按理认识也认不出来了。
他瞥了李煦一眼,见他没有丝毫异样,还时不时盯着那几匹马看,也就顺势和他说起了乌孙战马来。
第33章 殿下,我恨啊!
回到驿馆,李煦让刘树把几个新买的奴仆带去给林钊过目,算是给他备个案,而且也需要他审查后才能把让人留下。
进了屋子,李煦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刘树回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刘树果然来了,进来后先把门窗关好,上了锁,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哭声由小到大,短短的几步路走的像十万里长征,然后跪倒在李煦面前嚎嚎大哭:“殿下……那是贺遵呀,是贺遵!呜呜……”
李煦陡然一惊,贺遵,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这是原主在东宫时的贴身侍卫首领,是最信得过的心腹之一。
他舔了舔嘴唇,喉咙干涩地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他的脸……”
“奴才也没来得及问,认出他后就立即把人买下来了,呜呜……王爷,贺遵都如此了,那其他人……奴才不敢想啊!”
李煦伸出手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他赶紧把手揣进袖子里,颤着声说:“别急,不能急,先听听贺遵怎么说,也许……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李煦分外不安,这种不安不是他会有的情绪,一定是原主又开始作妖了,李煦用指甲抠着掌心,暗道:明明疼的是我,伤心的是我,原主到底藏哪了?
“行吧,先别声张,继续当做不认识贺遵的样子,别被人看出异样来,等晚上再说。”
“喏。”
“赶紧去洗把脸,你这样走出去谁都知道你有问题。”
刘树用衣袖狠狠擦了把脸,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胭脂往脸上抹了抹,直到那脸色红的和猴屁股似的,他才顶着李煦惊奇的目光走出去。
李煦砸吧了嘴,心想:这孩子不会是因为没了男人根所以往女性发展了吧?那他以后是不是得给他找个男人嫁了?
刘树出去打点今天买来的人,他把贺遵安排和自己同屋,对外说是方便自己照顾伤员,另外三人找不到房间只好先安置在柴房。
之后,他找来严医正给他们几人都看了伤,除了贺遵,其余三人都还好,葛珠只是染了风寒,救治及时很快就好了。
但贺遵脸上的伤,严医正却无法医治,只能给他弄些烫伤膏敷一敷,能减轻点痛觉,但他那张脸彻底毁了,以后也不可能好的。
刘树知道这个答案后又躲起来哭了一场,连李煦也无端落了两滴眼泪。
贺遵这个人和刘树不同,刘树从小就是太监,是下人,贺遵却是官宦子弟,十岁时被选为太子亲卫,从那以后,他的命就和李煦连在一起,和他既是主从关系也是朋友关系,深得原主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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