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不仅贺遵听命,羽林军们也纷纷将矛头对准黑衣人,海贼们见状,护着许昌往门口跑。
李煦只听马背上的男人沉声笑了笑,“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他将手里的长枪用力掷出,一连穿透了几个海贼,然后李煦只觉得马背一轻,男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着许昌飞快地疾奔而去。
骏马少了驾驭它的主人开始不安地跑动着,李煦怕自己被甩下来,抓着马鞍努力地想坐起来,别人在和敌人拼杀,他却在和一匹马做斗争,好不容易爬到马背上坐好,突然一声口哨声传来,骏马“聿”了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李煦会骑马,但这匹马显然和他性格不合,根本不听他指挥,他只能抓着缰绳跟着他跑到络腮胡男人身边。
男人大笑着跳上马背,一手搂住李煦的腰,一手抓住缰绳,转身加入了战场,同时还轻佻地说:“好软好香,你真的是男人吗?”
李煦没成想自己有一天会被男人调戏,气得火冒三丈,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再耍花腔老子废了你。”
“啧,原来是只带爪的猫儿啊。”
局势很快就被控制下来了,满院子里都是黑衣人和海贼的尸体,羽林军也伤亡了十几人,李煦扫了一眼,倒是没看到这群士兵的尸体。
他暗道,没想到南越的兵战斗力还挺强,倒是小看了这里的兵力。
他回头看着络腮胡男人,“我还有些人在镇上剿匪,这位将军可否派人去接应?”
“哦,你说的是那两群蠢蛋啊,他们被引到镇外去了,放心,对方调虎离山,他们不会有危险的。”
李煦脑门抽抽的疼,这男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素质呢?“嘴巴放干净点。”
对方突然把脸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煦,然后鼻子动了动,“我怀疑你女扮男装了,哪有男人长这么俊俏的。”说着伸出一只手突袭了李煦的胸口,摸到那一马平川的胸部时来落寞地说了句:“哎,果真是男人啊,真是暴殄天物。”
“啪!”李煦一巴掌盖在他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你找死!”
这一巴掌足够响亮,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那群衣裳褴褛的士兵非但没给自家首领帮忙,反而笑了起来:“老大,你是不是占这位小郎君的便宜了?活该挨揍。”
“哎,我就说将军在军营中呆久了,不知女人滋味,这不,连见着个俊点的男人都把持不住。”
一把大刀朝络腮胡男人砍了过来,他脑子一偏,躲过了第一刀,然后看到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正怒视着自己,嘴贱地说了句:“大男人戴面具,别是丑的见不得人吧。”
这话可就真的是在贺遵的伤口上撒盐,不仅他自己忍不了,李煦和羽林军们也忍不了,双方大有再打一场的趋势。
“别别别,我们将军没有恶意的,他就是嘴巴毒了点。”一个年轻士兵跑过来给李煦赔不是,“这位公子,息怒息怒,看在我们救了你们一命的份上,就不与我们将军计较了吧!”
李煦看了看双方的人数,知道真打起来胜算不大,于是憋着气说:“放我下去。”
男人把胳膊缩回去,李煦跳下马背,回头怒视着他,“一个大男人,嘴巴如毒妇,简直不配做男人。”
“你这张嘴也挺厉害啊,大家彼此彼此吧。”男人耸耸肩,根本不在乎李煦语言上的攻击。
贺遵见李煦安好,回去清点了一下黑衣人的数量,回来说:“殿下,一共有二十名黑衣人,怕都是三皇子培养的死士,此事要上报给陛下吗?”
李煦摇头,“拿什么报?就算把这些尸体运回京城,谁能证明他们是老三的人。”
“那就如此算了?”贺遵恨恨地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冲动,账一笔一笔地记着,以后再说。”现如今,他们是真的没有报仇的能力,动静太大,反而会加大皇帝对他的恶感。
他们这边还什么动作,反观那群士兵,却已经拿起兵器开始清理现场了,只见他们两两一组,一个用刀砍尸体的脑袋,一个用麻袋将海贼的头装起来,李煦瞧着他们的动作,视线倏地转到那络腮胡男人的马背上,那上头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麻袋,再想想之前闻到的腐臭味,李煦顿时恶心的又吐了出来。
操!李煦心里骂娘,早知道是这样,他刚才应该甩他两巴掌,这一吐晚上吃的海鲜大餐全都浪费了,这可花了他不少钱买的啊。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特意把手伸过来,贱兮兮地说:“这样就吐了?忘了告诉你,这只手不久前才摸过尸体,哎呀,刚才好像抱过你的腰,还摸过你的胸。”
李煦怒视着他,恨不得砍下他的手,不是因为那只手摸过尸体,而是因为他的手贱。
这时,林钊带着羽林军回来了,神色焦急地冲进来,看到李煦完好无损地站着才松了口气,“王爷,您无恙吧?”
这声“王爷”落入了一旁男人的耳中,诧异地看了李煦一眼,然后露出深思的表情。
双方简单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果然如李煦所料,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入镇打劫不过是顺便,林钊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就被对方的人引出了小镇,一路穷追不舍,到了海边见他们立即上船出海才察觉到不对劲,然后立马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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