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骁瞥了一眼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圆润齐整的指甲,他又忍不住想抓着亲了一口了,但这回好歹理智战胜了冲动,没敢下口。
等他一走,刘树从门口进来,嘿嘿笑道:“还是殿下高明,一袋子钱就收买了寇将军,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是至理名言啊。”
李煦敲了他一记,“你看他像是会被钱收买的人吗?他明明是被本王的大义与正直所收买的,只是不知他的表态有几分真心。”
“难道他是做戏不成?”
李煦耸耸肩,“谁知道呢?”
刘树打了水来给李煦净手,“这南越蛮夷之地,无规无矩的,这寇将军竟敢亲您的手,太放肆了。”
李煦擦干净手,低头瞥了一眼被寇骁亲过的地方,总觉得隐隐发热,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解释过了,是亲错地方了,太激动了嘛,能理解。”不过自己没赏他一巴掌就不太能理解了。
李煦发现,自己对寇骁的容忍度出奇的高,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年纪还是因为欠了他钱,这钱债好还,人情债可不好还啊。
“王爷也是大方,好不容易攒了点钱竟然都送出去了,哎,散财童子也没您大方啊。”
李煦毫不在意,“钱是靠挣出来的,这才刚开始而已,放心,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的。”
刘树是心疼啊,他家主子每日忙个不停,好不容易手上有点钱,既没有给自己建宅子,也没有买奴买婢,到现在,他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哪有半点王爷该有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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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骁连夜回了军营,一路掂着钱袋子走进军营,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极好。
守营的士兵等他走远了才吭声,“将军难得这么好的心情啊,难道发财了?”
“将军又不擅经营,能发哪门子财,我猜是去喜凤楼了,得了滋润的男人都这样。”
“放屁,不是说将军上次去喜凤楼压根没让人伺候吗?”
“那你说说,将军最近老是往城里跑做什么,难不成是家里给他相看物件了?”
“肯定不是,咱闽州城内的大家闺秀都让将军相了个遍,也没见他看上谁了。”
“这不来了个顺王么?听说小公主漂亮着呢。”
“滚滚,那小公主才几岁,将军能看上才怪。”
寇骁回到屋里,招来军师和心腹爱将,把钱袋子丢在案几上,嘚瑟道:“快瞧瞧,王爷送的银子。”
众人皆震惊,原先听寇将军说王爷身无分文,借住在寇府,还当这位主比他们还穷,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能甩给他们一袋子钱了,厉害了。
“真是王爷给的?”
“王爷为何给您钱呢?”
“王爷哪来的钱?他说自己没钱不会是骗您的吧。”
大家一口一个问题,寇骁摆摆手,自信地说:“他能屈尊降贵住在寇府,显然是个穷的,这些钱是他近日卖豆腐所得,豆腐你们吃过吗?那白嫩鲜香的味道实在太好了,听说生意极好,城中百姓日日都要去买上几块的。”
军营设在郊外,城里发生的事他们总慢一步才知道,不过他们休沐回家时也吃过豆腐,虽然知道是顺王卖的,却没想到这么赚钱。
军师是一位三十出头姓姜的美男子,留着八字胡,穿着青布衫,闻言笑道:“很显然,这位顺王爷精通经济,擅于商贸之道,只不知他还有何妙法,光靠一个豆腐可撑不起南越的财政。”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这豆腐再稀罕也是廉价之物,等过了新鲜劲买的人就少了,何况这东西也不难做,很快就有人模仿出来的,王爷该不会想靠豆腐发家致富吧。”
寇骁乐呵呵地说:“你们太小看王爷了,豆腐算什么,他今日做出了一种红糖,香甜可口,很快又能大赚一笔了。”
寇骁说完从包袱里拿了块红糖出来,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下来,让亲卫拿开水泡了,给大家尝尝鲜。
姜军师看他心情好,提醒道:“将军,您这是要认顺王为主了?”
“他若一心为民,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让寇家军更上一层楼,我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那您可曾想过,一旦王爷掌控了兵权,也许会命寇家军北上,这位以前可是太子,若他有心争权,我们岂不是成了他的手中刀。”
旁边一中年副将挖苦道:“若是做刀还好,就怕是垫脚石,被人利用完就踹的那种。”
有人反驳道:“往好了想,若能成功,我们不就有了从龙之功那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啊。”
寇骁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他手里拿着李煦送他的那块红糖,散发着香甜的味道,“想那么远做什么呢,若他有德有才,又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又如何,总归是件好事。”
第81章 辞别
“何必想太多,王爷能关照我们是好事啊,难道你们还喜欢供着个荒淫无度的王爷吗?”郭孚悄悄伸出手,将钱袋子勾过来,打开一看,里头都是碎银子,掂了掂,估摸着有几百两,听说那豆腐便宜的很,要积累这些银子得费多少工夫。
赵刚把脑袋伸过来瞧了眼,冷笑道:“王爷说这些银子给寇家军制新衣,我估摸着只能做一套夏衣,还用不了好布。”
钱袋子在每个人手上过了一遍,有人反驳道:“赵副将别这么说,这好歹是王爷的心意,而且王爷也不容易,到现在还借住在将军府上呢,有了钱没给自己买宅子买美人,够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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