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了,“这次不是毽子问题,是父王没水平,不如姝儿自己玩吧。”
小公主已经迫不及待地亲身试验了,女孩子基本抵挡不住这种玩具的诱惑力,又漂亮又好玩,直到天黑还舍不得放下。
“父王,我明日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一起玩毽子吗?”
“当然可以,让钱婆多做几个,送给朋友当礼物。”李煦把做毽子的方法教给钱婆子,这东西做起来简单,他那一篮子的鸡毛能做几十个,一个晚上就做成了。
而且钱婆子心细,还给改进了一番,用纳好的鞋底剪开做成托盘,比胡乱折迭的布更稳更薄。
而后没几天,鸡毛毽子就在闽州城内传开了,不仅孩子喜欢玩,有些年轻人也喜欢玩,丝毫没觉得幼稚。
倒是可怜了城里的鸡,要么被杀了拔毛,要么就是成了秃尾巴鸡,光着屁股在街上溜达,鸡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这天,李煦从外头回家,在院子里看到了纪韩宇正陪着小公主踢毽子,居然已经能玩出各种花样了,前踢后踢回旋踢,把小公主迷的连连叫好。
一段时间没见,纪韩宇看着健康了不少,脸色红润,瘦下去的身材也恢复一些了,打理一番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俊书生。
小公主见到李煦冲了过来,撞进李煦的怀里,等李煦把人抱起来她才说:“父王,纪夫子玩毽子好厉害啊。”
“父王看到了,是挺厉害的。”
纪韩宇尴尬地看着李煦,解释说:“小时候玩过的,让您见笑了。”作为一个端庄沉稳的教书先生,踢毽子这种事在某些人眼里肯定是有辱斯文的。
李煦当然不会这么觉得,笑着打趣道:“终于又见到生龙活虎的纪夫子了,真好。”
纪韩宇把插进腰带里的衣摆扯出来,拍了拍,笑着拱手道:“多谢王爷关怀,自安定后,日日补品不断,小生的身体已大好了。”
“那就好,既然纪夫子身体大好,那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纪韩宇曾经对自己充满信心,以为自己能官拜丞相,再不济,也是个名留青史的博学大儒,哪曾想,离了那青穹书院,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除了胸中那点墨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教教小孩,这让他颓然不已。
“小生得王爷信任,能留在府中教授一二稚儿足以。”纪韩宇言不由衷地说。
“真心话?”
自然不是真心话,纪韩宇抿着嘴不回答,只悄悄翻了个白眼。
李煦看的好笑,“纪先生一身才学理应报效国家,等过段时日,本王找个先生和你交接,你替本王做点实事去。”
纪韩宇点头不语,心有戚戚,深怕自己年轻没有经验做不好实事,但委实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多谢王爷。”
李煦岔开话题问他:“你那几个学生学的怎样,可有不听话的?”除了小公主,纪韩宇还在教吴进和那个异族少年,两个歪瓜裂枣加一个无知小儿,想也知道纪韩宇的心情是怎样的。
纪韩宇却分外高兴地说:“吴进真乃天才也,短短时日进步神速,他记忆极佳,过目不忘,将来必有所成。”
李煦诧异地问:“真的?”那小子说自己是富商之子,上过几年学,结果学的不三不四,没什么成就,难道是骗他的。
“自然是真的。”纪韩宇走上前,给李煦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吴进的事迹,直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就是被耽误了几年,若从小开始培养,这个年纪已经能精通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绝对是神童啊,可惜了。”
李煦打住他的话头,“停停停,你去把他叫来,本王亲自问一问,可真有你说的那般好。”
虽然这一路南下都在一起,但李煦对吴进也没太多关注,印象中的少年还是那个勇于和命运斗争却有些畏缩的样子,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好了呢。
吴进很快来了,穿着一身布衣,头发用布绳扎成一个髻顶在脑门上,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然后站在一旁等李煦发话,再老实不过的样子了。
李煦干咳一声,“吴进,你走过来些。”等人站到面前,李煦打量着他,发现这小子几个月间真长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更加俊朗了,走出去也是个翩翩少年郎。
这个年纪,在大燕已经可以成亲生子了,李煦作为现代人,肯定是不支持早婚早育的,因此也没把这事提上日程。
他开口问:“听纪先生说,你学业极好,且过目不忘,可是真的?”
纪韩宇插了句嘴,“王爷哪有如此问话的,他若说真的,显得太过自负,若说假的,显得过于虚伪。”
李煦和吴进同时笑了,吴进红着脸说:“承蒙纪夫子耐心教学,学业确实大有长进,而且有了对比才知,以往父亲给我找的夫子太不堪,误人子弟。”
“纪夫子可是青穹书院的老师,学识渊博,又不迂腐,肯定不是一般夫子能比的,你能得他教导也是幸事。”
“确实如此,夫子再造之恩,吴进不敢忘。”
李煦指了指自己,“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本王,这么好的夫子是本王请来的。”
吴进脸爆红起来,拱手作揖,“是是,多谢王爷大恩,您才是吴进的大恩人。”如果不是李煦,他现在还在四处乞讨流浪,也许去年寒冬就冻死在某条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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