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凑合着住吧,以后有钱了再建大庄园,要有跑马场和游泳池的那种。”
贺遵心想去郊外圈块地,马场不是立刻就有了么,这很难吗?原来王爷的要求竟然如此低,真是太委屈他了。
贺遵把面具夺过来戴上,“王爷想属下娶妻,是希望属下搬出去住吗?”
李煦板着脸反驳,“怎么会,你和纪韩宇不一样,你可是要贴身保护本王的,我哪离得开你。”
贺遵的心暖了回来,郑重地说:“属下也不想离开您。”
李煦很想告诉他崽啊,你终归是要离开这个家的,只是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还是呆在我身边比较好。
但是贺遵这张脸,大概会是他一辈子的痛,希望能替他找个不在意他容貌的妻子吧。
纪韩宇一战成名,最近城里被讨论最多的人就是他,并且一跃超过李煦和寇骁,成了最抢手的金龟婿。
纪韩宇还没搬出去住,媒婆每日在西苑来来去去,快把门坎踏破了,还好刘树不在,否则一定会把这群没眼力的媒婆丢出去。
李煦花了一天时间仔细考察了这些上门求亲的人家是什么背景,家里的姑娘人品如何,还让吴进制成手册送到纪韩宇面前。
纪韩宇面露为难,翻了一遍册子没说话,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李煦。
“年纪不小了,可以考虑成家了,趁着你现在风头正劲,可以挑个合适的人选,这些不满意可以再挑。”李煦语重心长地劝道。
“不是这些问题,”纪韩宇别开脸说:“王爷也知道,接下来的几年日肯定很忙,哪有心思照顾家里。”
李煦凑到他面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真是这个问题?先成家后立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忙是忙了点,但家里有个女人照顾你不是更好,而且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再等个几年就成剩男了,没市场的。”
纪韩宇不知道什么是剩男,但能猜出意思,当年如果不是卢师妹一直觊觎着他,老师肯定也已经给自己说亲了,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他把吴进支出去,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话,李煦一开始没听明白,“什么叫不想找个女人过日子?”
纪韩宇把眼睛一闭,艰难地说:“晚生有断袖之癖。”
这句话很好理解,李煦“哦”了一声,轻飘飘地说:“原来如此啊。”然后把册子收起来,“那这本册子对你确实没用了,本王留着给其他人吧,可惜了。”
纪韩宇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淡,还以为他会劝自己娶妻生子,世族子弟好男风的不是没有,家中宽松些的也允许他们养男宠,只是娶妻生子必然是要的,否则在外人看来就是离经叛道。
纪韩宇如果喜欢女人,当初可能就真的娶了小师妹了,但他并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喜好,就算一辈子找不到合心意的人也绝不娶妻。
“行吧,本王帮你留意一下有无同道中人,有合适的再给你介绍。”李煦一边往外走,一边把身边的青年才俊过滤一遍,也没发现谁和纪韩宇一样是同性恋。
哦,不对,有个疑似同性恋的,可惜对方似乎看上的人是自己,这就不好介绍给纪韩宇了,而且那人那么狂,纪韩宇怕是压不住。
至于其他人,他还真看不出来,这也正常,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雷达,就连纪韩宇,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来,自己也不会知道。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实诚,说不喜欢女人就不结婚,这放到现代也是很多男人做不到的。
回到书房,李煦随手把册子搁在书架上,然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趁着郊外的桃花还未落尽,李煦借寇家的山庄办了一次赏花宴,以纪韩宇的名义邀请各路官员,也算是替他办了一场升官宴了。
纪韩宇本人并不想办什么升官宴,他最近风头太盛,一出门就会被拦轿,丢花丢手绢的,还要继续挑战他的,没完没了。
李煦想让他搬出去住也是因为这个,否则二十分钟的路他得走两个小时才能到。
******
一大清早,纪韩宇换上了绿色的官服,戴上官帽,器宇轩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越的官服与其他地方不同,自成一派,颜色以绿色和蓝色为主,不同品级的官员镶边和腰带的颜色有所不同,而郡丞用的颜色是正红色。
李煦看着一身红绿配的纪大人,憋着笑,递上自己的贺礼,“纪大人穿这套官服很精神嘛,好好干,可别辜负了本王的期许。”
纪韩宇深深做了个揖,严肃正经地说:“下官自当勤勉执政,严己律人,不敢负王爷所托。”
“行了,别这么认真,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行,也不用太为难自己,有难处也尽管来找本王,本王将你带到南越来,肯定要对你负责到底的。”
纪韩宇脸色微红,瞥了李煦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多谢王爷赏识,也多谢您的提拔之恩。”
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李煦在车上嘱咐他:“那礼物是本王自己做的小玩意,你自己留着用就好,可别送人。”
纪韩宇打开盒子一看,竟然看到了三根洁白的羽毛,他见过这个,王爷最近带在身边用的就是这种羽毛制成的笔,他好奇过,可对方只说是随手拿来用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韩宇一时间猜不透这礼物的用意,难道是引用那句『轻如鸿毛重于泰山』,王爷这是礼轻情意重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