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缓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考虑。”
“不,不用不用,您喜欢哪个带走就是,您堂堂顺王,姑娘们能进王府那是祖坟冒烟的大好事,奴也不能阻碍他们的大好前程不是?”
“顾娘子还是很深明大义的。”李煦满意地点头,对在场的男女说:“给你们顾娘子行个礼磕个头,感谢她如此为你们着想。”
众人自然照办,下跪行礼一气呵成,齐声说:“多谢娘子多年的照顾。”
“呵呵。”老鸨强笑着,心里恼怒的很,这群小蹄子,以为攀上高枝了,也不想想,出了这道门他们不还是残花败柳,难道王爷还会让他们伺候,指不定是要送给什么人作践呢。
她假惺惺地劝道:“你们既然决定要跟王爷走,那我也不拦着你们,不过你们可想清楚了,外头的日子未必比这楼里好过,别将来后悔。”
如果是当红的花娘小倌,还会犹豫不决,毕竟在这喜凤楼里有大把的男人捧着哄着,又有大把的钱财撒着,纸醉金迷,确实比外头的日子好过,但他们都是过来人,就算有好日子也轮不到他们了,与其耗死在这楼里,不如出去拼一拼。
“多谢娘子成全。”
李煦见状,起身说:“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一道走吧,也无需收拾行李了,身外之物就当送给顾娘子做教养的资费吧。”
有人露出不舍的表情,随后听李煦说:“你们的身契都在顾娘子手中吧,麻烦娘子去取来。”
顾娘子听他说不带走任何的行李,高兴坏了,“好好,我这就取。”没过多久,她就捧着一个木匣子来了,递给李煦,“十四个花娘和五个小倌的身契都在这儿了,赎身银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两,给您摸去零头,就算一千三百两吧。”
李煦接过匣子交给吴进,抱着胸看她,“什么赎身银,刚才顾娘子不是说让本王喜欢直接带人走吗?”
老鸨愣住了,“话是如此,但……”
“不用但是了,既然你诚心诚意成全他们,谈赎身银就太伤感情了,等将来他们飞黄腾达了再来报你的恩吧,相信他们都不会是忘恩负义之人。”
众人憋着笑急忙低头附和:“定然不忘娘子大恩。”
“这……”
“好了,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不,王爷,您刚才说……”
“嗯,”李煦回头,表情微怒地看着她,“顾娘子想反悔?”
“不不,奴家不敢。”
“那就好。”李煦说完径自离开了,那十几个男男女女紧跟在他身后,跑的比吴进还快。
等出了喜凤楼,他们还能听到老鸨哭天喊地的叫声,那名叫翠莺的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老鸨哭的如此伤心呢。”
众人齐声笑了,很奇怪,刚才他们还不舍多年积攒的钱财首饰,但真的净身出户,他们竟然觉得无比轻松,身心也愉悦许多。
这十九人加上之前那个脸上刺青的采茶女一共二十人,就是李煦招募的茶艺师的队伍了。之后的半个月,这些人没日没夜地学礼仪,学茶道,再次站在李煦面前时,已经脱胎换骨。
古人的可塑性真的很强,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接受过教育,一旦有心向学又有人教导,一个个学的非常快。
李煦给他们定制了统一的服装,有点像民国的旗袍和长衫,但没有开叉,旗袍也都是清雅的绿色、粉色之类的,长衫统一是青色,盘扣统一扣到最顶端,从头遮到尾,并没有露一点肉,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多出了几分禁欲和正经的味道。
翠莺扯了扯紧身的衣袍,说真的,比这浪荡的衣裳她穿太多了,但没有一件有这种羞耻感的,胸被撑得浑圆,腰裹得纤细,两条腿的腿型都被衬出来了,这衣裳穿着比没穿更要人命。
“好看吗?”翠莺问自己的同伴,大家都穿的一样,只是每个人的颜色和花纹不同,但美的各有千秋,往那儿一坐,不说话时还真有几分婉约的味道。
“好看是好看,但这衣裳真能穿出去表演吗?会被人骂是的吧?”
“这种话咱们听的还少吗?王爷说了,清者自清,虽然咱们也不清白了,但往后可是有依仗的人,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
“也不知这茶艺师好不好做,总担心砸了王爷的招牌。”
“想那么多做什么,听说这衣裳是王爷亲自画图,王府的绣娘亲手缝制的,咱们一人一件,往后再想穿就得自己缝制了,我可是特意去将图纸要来了,准备路上多做几件。”
“对对,咱们来研究一下这衣裳如何做,我更喜欢翠莺姐那并蒂莲花的图案,你一定要让我描好图再走。”
“快快……王爷来了。”
李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群春花秋月各有特色的民国美人,她们盘着古典的发髻,画着清淡的妆容,穿着凹凸有致的旗袍,站成一排像是待选的王妃。
李煦拍了下额头,总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样一群美人上台表演茶艺,那底下的老色鬼还不得流口水。
虽然他本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考虑到姑娘们的人身安全,他还是多给她们配几个保镖吧。
令他诧异的是那几个小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板挺直,目光澄澈,哪里像是风月场所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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