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水泥总有一天会传出南越的,到时候陛下知道是您造出来的,可您却没上贡,这说不过去吧?还有那盐,如果能呈到陛下面前,定然会成为贺礼中的头一份,说不定陛下会亲传您入京。”吴进本以为顺王会将这两样列入礼单,毕竟随便一样都是震惊世人的好物。
“你当本王傻吗?这两样可是咱们的私有财产,将来要靠他们赚大钱的,你这会儿就给献上去了,到时候水泥配方保不住了,晒盐的方法也保不住了,全国各地都能制,那咱们还怎么奇货可居?”
见吴进嫩脸发红,李煦逗着他说:“你是觉得本王抠吧?这么点东西送出去确实不够体面,但体面能当饭吃吗?能换回来粮食和武器吗?不能,东西越多越容易出错,还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万一谁居心不良想陷害本王,那些送上去的东西都可能被利用,所以,越简单越好,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就行。”
见吴进频频点头,寇骁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李煦拿了纸笔开始写贺寿帖子,他真不会写文言文,所以提前让纪韩宇写了一篇范文,自己开篇抄了一段贺寿的文字,然后加上一些自己的肺腑之言,哭穷哭累,从自己一路南下的艰难哭起,到没钱建王府没钱修城墙,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当然,哭完穷,还得加了一句自己这段时日的心得感悟,他感谢皇帝把他贬到南越来,这地方太需要他了,他愿意奋斗终生,节衣缩食地为百姓做事,以此证明自己没有心怀怨恨,而是真正设身处地地为百姓想,思想觉悟非常高了。
最后,他写道:“贺礼微薄,望父王笑纳,南越穷困,儿臣不愿劳民伤财大肆收刮礼品,只能与姝儿亲手制了几样小东西,希望父王用得上,姝儿还亲手缝制了一件新衣,但做的不成功,袖子短了,腰身粗了,说等来年手艺好些再给皇爷爷送全套衣裳,至于儿臣,再苦再难也一定坚持到底,等儿臣做出政绩,百姓生活好一些,再补上贺礼。”
写完,李煦把奏折递给寇骁看,寇骁几乎是屏住呼吸看完这封奏折,然后皱着眉辩驳道:“南越哪有王爷说的如此不堪,百姓们也算安居乐业了吧,您这是将我等置于何地?”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为了问皇帝要点好处才这么写的么?你换位思考下,如果你是皇帝,看到这内容,会不会对儿子产生一点点同情心?说不定他一个心软,就送了黄金万两来了呢。”
寇骁觉得皇帝应该是冷心冷肺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把顺王这么好的儿子贬到南越来,这样的人想让他有同情心谈何容易。
但那毕竟是李煦的亲生父亲,寇骁可不忍心看他伤心难过,“希望如此吧,就算没有,能让陛下知道您做的努力也足够了。”
李煦指着那盒茶叶对寇骁说:“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本王这次送茶叶可是做足了功课,故事也编了,茶艺师也送去了,要是还不能扭转父皇对岩茶的看法,那本王的这些努力可就白费了。”
“就算看在您的面子上,陛下也不至于再把茶叶丢出来吧。”
“谁知道呢。”
此时,京城皇宫内,皇帝也正在和大臣说起南越的事情,“南越年年洪涝,以往总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赈灾,今年有顺王在,不知能否压得住龙神。”
有名姓赵的官员低眉顺眼地说:“这天灾年年有,也并非人力可以改变,顺王才刚到南越,根基不稳,恐怕龙神未必会给面子。”
有官员反驳道:“龙神压不住很正常,但臣觉得,有顺王在,南越的灾情一定能控制住,臣家中有亲戚在南方买到了一种糖,听说是顺王到了南越后制作出来的,味道香甜,比饴糖便宜,若这种糖能广泛贩卖,顺王积累了些银钱总能帮南越度过难关。”
好东西总是被有身份的人先享用到,李煦的红糖虽然没有卖到京城,但京城高官府中已经都在食用了,并且因为对女子身体有益,炒出了高价,那些个巴结送礼的人也会在礼单中加几块红糖。
皇帝想到昨夜吃的甜品似乎就是红糖做的,便让御厨又做了一次,分发给众位大臣,品尝后叹息道:“煦儿本性坚韧,心善仁慈,将南越一郡的百姓交给他,朕很放心。”
原本皇帝想着,南越贫穷,以前没人看管便由着它自生自灭,如今顺王在那,说不得总得拨点赈灾银过去,免得顺王难做,但喝了一碗红糖莲子羹,皇帝这份心也就歇了。
只要还能过得下去,就让顺王先撑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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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赵姬母子也听说了朝堂上的事,赵姬生的极美,一颦一笑都美艳动人,她捂着嘴笑道:“还当你父皇有多喜爱李煦,也不过如此罢了。”
三皇子还因为刺杀失败的事情耿耿于怀,羽林军在月前回到了京城,那林统领单独和父皇密谈了一个时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他忐忑的等候了一个月,就怕皇帝突然叫人将他拿去训话,结果竟然一直没动静。
这红糖不红糖的他一点不在意,“母妃,父皇可曾透露过上次那件事,他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你尽管放心,你父皇这段时日对我宠爱如常,定然是不知的,再说了,那边死无对证,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咱们不认就是了,说不得是顺王眼红你如今受宠,栽赃陷害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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