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但照顾马匹可不是像养鸡养鸭那么容易,尤其是这些马从大老远的运回来,一路上不知道有没有生病,加上环境诧异太大,未必能适应南越的生活。
不过能带回来就是好事,当初雷阳也带了一船牛羊回来,但在路上就全吃光了,就算不吃,能活着带回来的也没几头。
“走,一起去看看。”
“喏,船停在码头上了,多亏了您说让他们走海路,他们一路沿着海岸摸索着南下,有惊无险,速度快多了。”
出了大门,李煦去隔壁叫上寇骁,战马还是丢给寇骁自己养去,他分身乏术。
寇骁一听有战马,立即换了胡服骑着他的马一路狂奔到码头,把李煦甩在身后。
雷阳见状小心窥视着顺王的脸色,为寇骁解释了一句:“将军是爱马之人,听到有战马太激动了,呵呵。”
李煦乐得和他分开走,否则被对方那火热的目光瞧着怪不自在的,“本王明白。”他发现雷家人对寇骁是真心的拥护,从雷鸣到雷阳,似乎都把寇骁当自己人看,并且敬畏有加。
雷家如今虽然跟着他经商,但李煦毫不怀疑,如果让他们在二者中站位,一大半的人会站寇骁。
雷阳见他真没生气,觉得这位王爷是真的胸襟广阔之人,他之前还担心顺王和寇将军会闹僵,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批羊毛运回去以后先处理干净,不急着做,本王让人去改造纺车,到时候看看能否将羊毛线纺织出来。”
“羊毛线?”雷阳做过布匹生意,稍微一推敲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笑了起来,“若是羊毛能纺成线,那肯定也能织成布,这样的布匹不知是何模样,冬日穿应该很保暖吧!”
“对,轻便保暖,做布匹恐怕有难度,纺成线后织成毛衣围巾应该不难。”李煦从不低估这个时代人民的创造力,但也不高估他们的水平,纺织毛线只要改进纺车就能做到,但要说做羊毛呢,那就不是一辆纺车能做到的了。
从闽州到港口,坐马车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而且前半段修好的路一点也不颠簸,雷阳下车时甚至以为他们只是中途休息。
看到茫茫大海和港口的繁忙景象,他嘀咕道:“竟然已经到了。”他回头看着李煦,朝他深深一拜,“王爷,您对南越的大恩雷某毕生不敢忘。”
李煦嘴角含笑,受了他这一拜,看着远处的人群说:“大恩不大恩的不好说,本王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百姓,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罢了。”
雷阳跟在他身后走向码头,闽州的码头已经建成了大半,有十数艘大船停靠在港口,雷阳一眼就看出了属于雷家的货船,另外几艘是船厂新造的海船,听说已经出海试航了几次,属于王府所有。
那几艘船真是大啊,雷府的三艘船夹在中间有些像小可怜,他兴奋地说:“王爷,如此多的大船足够将咱们的货物运送到北地了。”
“这批船是准备用在水师上的,你再走近一些瞧瞧就能看出差别了。”
两人走上前,雷家的船正在卸货,聚集了几十名搬运工人,一袋袋的羊毛从船上扛下来再装上手板车,然后再由这些工人运送回城,这样一天下来,他们赚的钱也不少。
这支搬运工人的队伍是雷骆建起来的,起初只是为了给自家的生意走货,后来码头上的船多了,他便看到了商机,专门给人卸货运货。
李煦当初从王永连手里买了铁木,后来王老爷不仅退了他的钱,还给他送了一份厚礼,请求李煦能让他家的船只在码头停留。
李煦当初建港口的初衷就是为了方便运输,自然是面向所有人的,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以为是顺王的私产,想借用还得付钱。
这样也挺好,这时候还没什么政府为人民服务的概念,官府修个路他们都以为官府会借此收费,李煦没纠正,建港口也是一大笔开支,有人送钱来投资他怎么会拒绝。
雷骆远远地看到王爷和他家父亲,大步走过来,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齿。“王爷您来了,羊毛已经卸了半条船了,估计得两天时间才能全部运回城。”
“你小子好几天没回家了吧,都躲在这儿了。”雷阳板着脸问。
雷骆一点也不惧他父亲,笑着说:“父亲是想儿子了吗?这几日儿子和几位堂兄在海边进了些海货,准备等船回航时带去北地贩卖。”
雷阳从前也会带海货去北地,这些海里的东西都有盐分,蒸一蒸煮一煮就能吃,不用再放盐,因此不少人家会买一些囤在家里,只是海货的腥味太重,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李煦对此很感兴趣,问他:“都进了什么货?要是船有空地,本王也先送一批货过去。”
“王爷说笑了,我们几个小子赚点小钱而已,东西不多,估计只够拼出一条船的。”
李煦摸着下巴想了下,把雷骆叫到面前,凑到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说:“吃食运过去换不了多少钱,还是得卖奢侈品。”
雷骆赞同地点头,但他们小辈没多少私房钱,买不起奢侈品,王爷让他明日去玻璃厂运货,也没说是什么,只交代要保密,不知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
李煦这次要卖的自然是玻璃制品,有一大半都是玻璃杯,还有一些玻璃摆件,其中有一套瑕疵最少的酒壶酒杯,他准备用来送给上次卖铁的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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