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进展喜人?”难道王爷那么好哄的?
寇骁跳下马背,让小兵牵着马去马厩,得意洋洋地说:“还行吧,一般般,起码已经进了一大步,离王爷的距离缩短了三个院子不止。”
姜秋明只当他在家里换了个院子住,心想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住得近能说明什么?
他都即将和纪大人成邻居了,那小子还不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呵,摇身一变成郡丞大人就开始打官腔了,问他要几片玻璃竟然说得先请示王爷。
这话虽然不错,但姜秋明人精一个,瞧他那表情就知道这事没有后续,他这是怕自己占王爷的便宜吧。
寇骁低声朝他问:“咱们这军营附近可还有什么好物?”
姜秋明回神,寇骁昨天摘野果姜秋明是知道的,看来效果不错,于是提议说:“日渐炎热,不如您去十里外的乌山给王爷打一桶灵泉。那泉水泡茶味道肯定非常好,王爷是爱茶之人,肯定喜欢的。”
寇骁不觉得王爷爱茶,他很少见李煦在家里泡茶,偶尔有喝茶也是当水一样喝,不过灵泉也不错,夏天可以泡果子吃,冰爽的很。
两人一起走进军营,校场上将士们已经开始操练,寇骁收起私事不提,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等操练结束,将赵刚叫来问:“咱们军营里都是老兵了,这样的操练未免太简单了些,你与其他几位副将合计合计,找几个新玩意给他们玩玩。”
赵刚脸皮一紧,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将军,最近也没什么战事,日常操练足够了吧?”
寇骁比划了一个数字,“你知道咱们军营很快就会招新兵了吧,现如今这些老兵服役年限不短了,如果新兵入营,本将军打算将这八千寇家军训练成一批精兵。”
寇骁从漳宜回来时就在考虑这件事情了,军营扩张是王爷同意的,所以势在必行,但人的感情总有亲疏,这八千寇将军是陪着他出生入死一路走过来的,就算王爷要收买也没那么容易,但新兵入营就不同了,到时候他们吃王爷的用王爷的,大家自然记王爷的好。
他得把这八千人马训成谁都无法替代的精兵良将,并且对他忠心耿耿,才不至于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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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这天也一大早出门去了工厂,例行巡视后,看了眼玻璃库存,这东西一开始总是不能成型,烧出来的都是碎渣渣,后来渐渐成功了几个杯子罐子这样的小东西,但平板玻璃是最近才成功生产出来的。
玻璃的库存量也不多,但肯定够建一个大庄园了,李煦既然准备搞大的,那这个新王府就一定要有足够吸引人的资本。
这个时代可不像现代,当官的住个大别墅都要被审计被督察,当初在余杭,一个小县令就有精致的别院,他堂堂顺王,住的王府哪怕按紫禁城的规模来建也是可以的,当然,劳民伤财的后果可能就是兵乱民变。
李煦肯定是不会自毁前程,这段时日,官府在分配新农具,新制的农具被发到各县,再分配到村镇,因为数量不够分到每户人家,官府便将每十户人家化为一个里,选出一人为里长,由里长保管一套农具,这十户人家轮流使用,至于谁先谁后,这就由里长决定了。
虽然这样的做法会滋生不少问题,但官府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而且依顺王的意思,这些农具暂借给农户,等年底缴纳粮税时,十户人家都能全额缴足粮税的里则能得到农具的所有权,但凡有一户人家交不上粮,将没收农具,这么一来,就算有一两家农耕不积极的,也会有邻里督促着。
古代的连坐制度虽然有不少弊端,但在信息传递不发达的时期,连坐是最好的监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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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府里,田庄的总管事找到老太爷跟前,一边抹眼睛一边哭诉:“太爷啊,您说顺王是不是太偏颇了,我们眼巴巴地等着那新制的农具,荒田也开垦了几百亩,这结果官府竟然说我们不是农户,不能分到农具,甚至粮种也没得发,这不是坑人吗?那咱们开荒不白费了功夫?”
寇家名下的田庄很多,总管事是个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背微驼,满面风霜,穿着朴素,走出去完全就是个农夫的模样,一点也没有管事的派头,但这个人,却深得老太爷的信任。
老太爷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老夫人不耐烦地说:“这农具不是王府制的吗?找骁儿去跟王爷要些来不就行了?咱们寇府的脸面连几把破农具都要不来吗?”
那管事一脸无奈,“老夫人不知,这农具是王府的,但官府发告示说,只有农户才能免费使用,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得出钱买,而且只能在外头买。”
“这是何道理?”老夫人作为特权阶级,从来还没想过有东西分的时候,他们会排在农户后头。
“官府说了,这农具是资助贫农的,咱们算富户,不能与民争利。”
“什么叫与民争利?那些下等的贱民!”
“闭嘴吧。”老太爷阻止了老夫人的怨念,压低声音说:“你是老糊涂了不成,不知道王爷就住在一墙之隔的西苑吗?王爷重视农业,花自己的银子补贴贫农,这是好事,这新农具虽然是官府发下去的,但谁都知道是王爷的,他爱给谁就给谁,你找谁评理去?”
“什么一墙之隔?那西苑不是寇府的吗?王爷还住着寇府的宅子呢,这点小东西也不舍得给,我看他也是个忘恩负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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