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王只是担心震源处,也不知是哪。”永州还好,大多数房子都是石头建造,足够稳,轻微的地震伤不到人,但如果是茅草屋,那真是随便刮个风都得倒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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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永州不远的地方,寇骁睡到一半是被东西砸醒的,还以为遇到了敌袭,结果睁开眼就看到屋顶掉了下来。
他们夜宿在山林里,这里有几座简易的草棚,应该是百姓上山打猎时休息用的,虽然破破烂烂,好歹有个屋顶,寇骁便与赵刚几位将领休息在这里。
“将军,不好,是地龙翻身。”赵刚惊叫道。
他们都能感觉到身边的树木在摇晃,人扶着树才没跌倒,这样的摇晃持续了很久,有石块和根系不深的小树倒塌下来,大家只能尽量避开。
等地动山摇的感觉过去,寇骁把县令叫来问:“上杭县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县令被吓破了胆,畏畏缩缩地回答:“不……这是第一次吧。”他甚至都不知道地龙翻身是这样的感觉。
“那你们可真倒霉。”寇骁等到天亮,见大家都安好,松了口气,“走吧,再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他已经带人在南阳镇周边走了三天了,沿着那条长长的泥石河流一直走,试图找到几口活口问问情况,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在河流中露出的建筑残骸,证明这里曾经住过人,他们连栋完整的房子都没瞧见。
这几座破茅屋还是因为在山上才幸免于难。
这天,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两条腿露在泥石外面,其余都被掩埋,寇骁命人挖出来,但早已面目全非,有了第一就有第二,沿途发现了不少这样的尸体。
男女老少都有,很显然,就是这里的住户了,寇骁对比了这几天看到的画面,知道他们之前走过的地方肯定也有尸体,只是被泥石掩埋才没被发现。
“算一算咱们走了多远的路,这一条线大概有多少村镇包含其中。”寇骁吩咐县令和县衙的几位大人,让他们给出个资料。
但这活并不好干,有个还算勤勉的官员只记得南阳镇有多少个村子,但这些村子是如何分布的他根本不知。
就在寇骁想杀人的时候,大地突然震动起来,两侧的山峰肉眼可见的摇晃着,紧接着,有大块泥石带着树木从山上滚落下来,落在了他们前方十丈远的地方。
寇骁四处张望,指了个方向大声喊道:“后撤往后撤!”这地方三面环山,曾经的河流已经完全被泥石覆盖,但好歹有个出路。
一千多人拼了命地往回跑,这时候正规军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哪怕面临生命威胁,队伍依然井然有序,大家脸上带着焦急恐惧之类的身躯,但一声也没吭,反观县衙的几位大人和随从,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地四处逃散,最后还是被寇家军一个个拎回来,跟着队伍跑才没掉队。
这次的地震没有维持太久,寇骁他们跑了半个时辰就感觉不到震感了,但问题随之而来路没了,他们之前刚走过的路已经被泥土掩埋,眼前只有一大堆土。
“这边的山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塌就塌?”寇骁气极,他回去一定要问问李煦,能不能拿水泥把山糊一糊,免得它脆弱的跟纸糊的一样。
其实山多的地方基本都这样,路几乎都是沿着山修的,而且路又陡又窄,加上没有合理的选址,很多路段都是修在危险地段,泥土松软又缺少植被的地方多下几天雨,或者来个地震不就得塌。
寇骁大手一挥,“挖吧。”也不用找其他路了,他们这么多人,手上都带着工具,挖路比找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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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里,李煦摸着肚子问:“这魏县令家是怎么回事,不吃早餐的吗?”他饿的肚子都快痉挛了。
贺遵耳力好,能听出府里有些乱,可能上上下下都还没回过神来,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魏县令把他们给忘了。
老七从墙头翻进来,焦急地说:“王爷,听说上杭县那边动的更厉害,有人从那边过来,说房屋倒塌了不少,但县衙里能做主的都被寇将军带走了,如今县城乱成一锅粥了。”
李煦一听这话,神色愣了片刻,“怎么又是上杭县?”他此刻的想法和寇骁不谋而合,这上杭县也太倒霉了吧!
“走,即刻启程去上杭县。”李煦他们来时坐的马车,此刻肯定要骑马,他直接逮了一名魏府下仆问:“府中可有养马?”
那下仆知道他是府中贵客,客客气气地回答:“有两匹,一匹是老爷的,一匹是大公子的。”
“很好,在什么位置,带我们过去。”
那下仆一听这个要求,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奴不知,您还是去问老爷吧。”马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一般人家家里是不能养马的,魏县令能在家里养两匹马已经非常难得,平日里都不舍得骑,那些照顾马屁的奴仆要是有一丁点差错,都是要重责的。
李煦没打算征求主人的同意,强压着他指明方向,然后打晕了照顾马屁的奴仆,直接将两匹马骑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厨房顺走了刚做好的全部早餐,连片菜叶都没给魏府留下。
等魏县令得知这个消息,又气又恼,而且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那个年轻人真的是顺王吗?顺王会偷别人家的两匹马吗?
“大人,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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