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拱手答应,从药箱里拿了药瓶出来给她脖子上擦药,边擦边说:“她喉咙损伤厉害,近一个月怕是不能开口说话,吞咽也会很困难,只能吃点汤汤水水,得小心照料着。”
李煦站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就走出房间,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扫视着四周还跪着的下人,尤其是那几个新来的貌美女婢,把刘树喊到跟前,沉声说:“之前与你说过的话不算数,不用将人还回去了。”
他能想象,这些女子被他退回去后会遭遇什么,哪怕他告诉对方这些人并没有犯错,但谁会信呢。
算了,几个女婢而已,长的漂不漂亮有什么要紧的,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寇骁介意,全都打发到外地做业务去得了。
刘树哭丧着脸,“都是奴才的错,给王爷添麻烦了,您处置奴才吧。”
李煦敲了敲他的脑袋,警告说:“你替本王着想没什么不好,但这方法着实不可取,我知道你的想法,以为不过是几个婢女,出不了事,就算出事了,也不过是死个把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李煦不太想说了,他和刘树根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观念肯定不一样,而且这次也是意外,刘树有什么错呢!
招人的事是他全权托给刘树做主的,人选进来后也培训过了,除了长得漂亮也没别的区别,至于小心思,那也避免不了,难道长得丑的就不会爬床了吗?
何况那句导致对方自尽的话是自己说的,能怪谁呢?
“算了,派个人好好照顾她,等她身体好后,送到京城去吧,你去告诉她们每个人,在府里安安分分做事,本王不会亏待她们,但如果有其他想法,趁早死了这条心。”
“是,奴才知道了。”
“还有,寇骁的事你不用管,外头的流言一天一个样,你管得过来吗?本王还会在乎这点流言蜚语吗?”
“可是……”刘树抬头,目光坚定地说:“可是寇将军确实对您……”
李煦尴尬地别开脸,低声说:“这是本王与他之间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诺,奴才明白了。”刘树此刻算是明白了,他家王爷对寇将军并非无情,那他这些事情做的就太多余了,真是蠢啊,离开王爷几个月,竟然连他的心思都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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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煦睡下后,贺遵提着一壶酒去了刘树的房间,见他坐在床边默默流泪,打趣道:“还在伤心呢!”
刘树抹了一把脸,闷声说:“不是伤心,是羞愧,本公公从未办过如此糟糕的事情,太丢人了。”
贺遵把酒壶放在桌上,拿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递给他,“来,喝完睡一觉就好了,知道错以后改就是了。”
刘树闻着酒香,诧异地问:“你哪儿来的酒?”
贺遵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味道冲进胃里,有点不太适应,真是太久没饮酒了,竟然觉得难喝。
“别人送的。”贺遵模棱两可地回答。他坐到刘树对面,并不与他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这壶酒是寇骁私下送给他的,也不知道是想贿赂他还是想怎样,反正无关紧要,他也就收了。
刘树也喝了一杯,他很少饮酒,作为奴才,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等候传唤,他从不敢放纵自己。
以前在皇宫时,虽然得太子信任,但宫廷太复杂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要丢命,跟着王爷来到南越后,他才放肆起来,多半也是依仗王爷宽容大量又宠他,让他失了本分。尤其是这次分别回来后,他确实有点放肆过头了,竟然连王爷的私事也敢擅自做主,不怪王爷生气。
几杯酒下肚,刘树也平复心情了,悄悄问贺遵:“贺大人,您一直在王爷身边,知道王爷和寇将军是怎么回事吗?”
贺遵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主子自己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吗?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咱们的目标可是重回京城,要是王爷和寇将军真的……那以后怎么办?”
贺遵没头没尾地问了他一句:“是你聪明还是王爷聪明?”
“当然是王爷聪明,我这榆木脑袋,哎,!”
“那不就得了,只要王爷想做,他自然会把问题解决的,没人能勉强他,我们做奴才的,只要听从吩咐就好了。”
“您可不是奴才,贺大人,许久没见过您的脸了,可以让我看一眼吗?”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刘树居然敢提出这种要求。
贺遵没有犹豫地摘掉面具,把真容暴露在刘树面前。
刘树太久没看过贺遵的脸了,与上次比,真的好太多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声说:“已经好很多了,不戴面具也不吓人了,我磨了许多珍珠粉,分您一点吧,天天涂抹肯定有用的。”
贺遵看着他白回来许多的脸,点点头,心想:也许真的会有用呢。
两人喝光了一壶酒,刘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贺遵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凉了,便挤到刘树的床上一起睡了。
第169章 新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刘树精神抖擞的起来,身边已经没看到贺遵了,他也没在意,洗漱好去把昨天遗留的问题解决了。
李煦吃早饭时看到小公主,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不要听信谣言,她父亲不是个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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