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还以为您不准备将这件事告知皇上呢。”
“我是不说啊,得让他自己查,而且时机很重要。”李煦从来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被人算计了还当做没发生,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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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李煦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皇帝定了薛太尉的次女儿为齐王妃,而原本三皇子想要求娶的人是薛太尉的嫡长女。
虽然顺序上出了错,但本质上还是薛太尉的女儿,三皇子也算得偿所愿了,不过李煦后来又收到消息,说薛太尉的次女有暗疾,长得瘦弱,恐怕活不过二十岁,这也是皇帝故意针对三皇子的一招好棋,而原本皇帝是属意让傅大人的孙女做齐王妃的。
傅大人是文官中的中流砥柱,赵家以往也没少巴结着傅大人,但如今赵家的势力在文官中渗透很广,他们已经不需要一个文官的支持了,相比之下,拥有军权的薛太尉更得他们的心。
李煦看完消息后感慨地说:“倒是可惜了一个好女子,女孩子嫁人真是人生的一道坎啊,嫁不好后半辈子都要受苦,将来小公主还是别出嫁了。”
刘树当然是李煦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即附和道:“小公主身份尊贵,不管嫁与不嫁肯定都不会受苦的,小公主不嫁人也挺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招赘入府就是了,一个不行就换一个,总有能服服帖帖的。”
李煦大笑着说好,“小刘啊,本王一定得护住你的小命,万一哪天本王不在了,就靠你守着小公主了,一定要让她过的快快乐乐的。”
刘树吓得跪在地上,“王爷别吓奴才,奴才是誓死追随您的,奴才可是您的近身太监,是要殉葬的,您别为难奴才了。”
李煦把人拉起来,“呸呸”两声,“殉个屁葬,人活在世就为自己好好活着就好,而且你活着的意义不比殉葬大吗?你忍心看着小公主被人欺负了去?”
刘树抬头擦了擦眼眶,哭丧着脸说:“奴才无权无势,您要是不在了,谁还会顾忌着我,肯定是护不住小公主的,不过您放心,还有寇将军呢。”这一刻,刘树居然觉得李煦和寇骁在一起这件事挺好的,至少有个有能力护住他们的人,总比娇滴滴的女子强。
李煦想到寇骁,嘴角的笑容都温柔了几分,“他啊!希望祸害遗千年吧。”
某个被定义为祸害的男人正在某座深山里吹冷风,哪怕裹紧了最厚实的棉衣,一群寇家军也冷得瑟瑟发抖,为了避免泄露行踪,他们连火都没敢生,吃的是冷饼,喝的是冷水,感觉人都要结成冰了。
“他娘的,南越冬天都能冷成这样,你们说北方的冬天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说这个时节北地冰天雪地,大雪厚的能把人埋了,尿个尿都能结成棒冰,鸟都能冻掉下来了。”
“呸,说的跟真的似,那怎么每年冬天还有匈奴人南下抢劫,他们疯了么?”
“就是冷疯了呗,好歹往南边跑一跑能暖和一点,冰天雪地的,牛羊也冻死了吧!”
“瞎扯淡,牛羊都冻死了,王爷哪买来的羊毛?”
他们身上都穿着羊毛制的袄子,里头还穿着羊毛衫,白天能热一身汗,可晚上穿再多都不顶用,寒风一吹,人的骨头都得冻僵硬了。
寇骁盯着这伙人已经半个月了,基本摸清了他们的生活习性,他嚼着一根甘蔗,让人去传达命令,“把身上能吃的东西都吃干净,再过两个时辰就动手,趁黑摸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种突袭战的成功率最高,凌晨是人最疲惫睡得最沉的时候,而且这天寒地冻的,更没人会在屋外走动,寇骁还想着早点灭了这伙贼人,早点回去抱着媳妇儿睡觉呢。
往年都过得苦哈哈的,也不觉得躲在寒风里过夜有什么难捱的,今年被李煦关照着,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居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他心里发了狠,传令说:“要是日出前没能解决敌人,就直接撤退,娘的,要是让本将军知道谁拖了后腿,回去一定军棍伺候。”
“将军,您觉得咱们会输?”赵刚这次又领了苦差事,自从得罪了寇将军,每回的苦差事名单里准有他,这种日子,能留在军营留守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别轻敌,这部族的人是什么尿性你又不是没见过,一个个跟不怕死似的,还会请神上身,这群新兵蛋子还没见过血呢,说不定一照面就被吓傻了。”
“那不能够,军师出发前给每人发了一张王爷亲笔画的护身符,说是能抵挡一切妖魔鬼怪,大家都自信着呢。”
“什么护身符?本将军为何不知道这回事?”寇骁抓着赵刚恶狠狠地问他:“快说,哪来的护身符?”
赵刚抖索着把自己那张护身符掏出来,只给寇骁看了一眼,“就是这个,人手一份,大家都宝贝着呢。”
“本将军那份呢,被你私吞了?”
“不不,将军您别开玩笑,您可是战神再世,哪里需要这种东西,这都是给小兵们自我安慰用的,您用不着,呵呵。”赵刚恭维道。
寇骁当然知道自己用不到什么护身符,但那是李煦画的啊,亲手画的,为什么别人都有他没有,这象话吗?
赵刚见他表情不对,立即把姜军师出卖了,“是军师不给您的,他说不让您知道,否则您会抢了大家的护身符,当然,将军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诶,将军,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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