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岛上的事情理顺了后,寇骁便派人出海巡逻了,他们随时面临着反攻,必须先一步得知对方的消息。
就这么等了五天后,海上传来了消息,说是乌少岛主带着残余士兵回来了,但在离避风岛数百里外遭遇了袭击,双方进行了一场维持两天两夜的激战,两败俱伤,如今正各自退后,暂时休战中。
乌昀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回到老家,结果居然被自己人阻截了,他带出来的都是精兵强将,原本不该打不过岛上留守的士兵,但大家连续败了几场,又长途跋涉回来,心力交瘁,早没了斗志,多数人只想着早点回到避风岛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哪知道在家门口居然还会遇袭。
“少岛主,那确实是咱们的人啊,他们怎么回事?难道以为咱们是敌人?”
乌昀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船队,那是岛上的船没错,挂着的也是避风岛的旗帜,人也绝对是自己人,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攻击他们呢?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寇骁攻占了避风岛,然后这群人倒戈相向,才有了今天的袭击。
“这该死的寇骁!”他恨恨地说了句,然后吩咐下属:“找几个水性好的下海游过去,看看船上是否有南越士兵,如果有,咱们只能避其锋芒了。”
“少岛主,您的意思是南越已经攻占了咱们的岛屿?这……也太快了吧?”
乌昀苦笑道,他原本以为南越不堪一击,可事实告诉他,是他太自大了,所以没什么不可能的,“不知道老岛主如何了?”
“老岛主一定会吉人天相的,岛民们也不可能不反抗,一定是一时大意,被南越钻了空子。”
乌昀没那么乐观,如果老岛主还在,避风岛不可能这么容易攻陷的,寇骁又不是带着十万大军来,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成功?
但老岛主的身体还算康健,虽然他总说自己年纪大了,也不爱管事了,但岛上的管事和百姓向来唯他马首是瞻,除非岛主不在了,否则他们不可能倒戈。
“少岛主,怎么办?”
“先去看看。”
“是。”
在原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少岛主的人就回来了,一脸愤怒地说:“少岛主,那些船上都是岛上的人,并没有南越的士兵在。”
“什么?这不可能?”乌昀大惊失色,“他们为何要攻击自己人?难道没认出我们是谁?”
那人抹了一把脸,瑟瑟发抖地说:“不,少岛主,他们……他们是几位大管事派来的,说是您害死了岛主,就因为岛主不同意您派兵袭击南越,您怀恨在心,并且野心勃勃,这才给岛主下了慢性毒药,如今岛主仙逝了,他们以为您是凶手。”
乌昀一张打碎了一张桌子,怒吼道:“他们是什么脑子?我怎么可能害义父?”
“是啊,一定是岛上有人趁您不在,老岛主身体不适,趁机造反。”
乌昀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自己人造反还是寇骁捣的鬼了,再没有比自己人打自己人更憋屈的事情了。
“去,找个人去和对面的人谈谈,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意思,说本少岛主害死了岛主纯属无稽之谈,当初要攻打南越时,义父最终也是同意了的。”
下属犹犹豫豫地说:“可最开始,岛主确实是反对的,全岛的人都知道,最后岛主是同意了,但是他们未必知道啊。”
“不管,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看是谁派他们来的,岛主不在了,如今岛上管事的人是谁?他们可有遇到寇家军,这些都要问清楚。”
“是,属下这就去办。”
乌昀烦躁地在甲板上早来走去,他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下属们,心里怒火横生,之前打南越,大家再如何悲观也勇往直前,如今对上自己人,他们真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这样的士气根本不适合打仗,乌昀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说服对面的人,自己这个少岛主将不复存在。
过了许久,去谈判的人终于回来了,他们一脸震惊悲痛的表情,不等乌昀问就急忙把事情告诉他,“岛上乱了,彻底乱了,大管事们互相残杀,死了许多人,他们是昨日接到通知说要出岛缉拿少岛主的,说是有人发现您的贴身丫鬟长期给岛主下毒,那丫鬟已经招供了,因此几位大管事集结了全岛之力对付您。”
“真是可笑至极,没想到那群老匹夫还挺有头脑,知道往栽赃陷害这一套,先不管老岛主是怎么死的,你去和他们说,本少岛主一定要上岛,人不是我杀的,我一定能找到真凶,替义父报仇雪恨,他们如果不信,我可以用海神的名义发誓。”
不等他们去澄清,对面突然发起了进攻,有人高声喊道:“替岛主报仇!……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替岛主报仇!”
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乌昀知道,对面一定有人煽动,否则以他在岛上的名望,绝对不可能到人人喊杀的地步。
他同样让人喊道:“兄弟们,你们别被骗了,少岛主根本没有害老岛主,一定是有人贼喊捉贼,就是为了继承岛主之位。”
眼看船与船要碰撞在一起,乌昀戾气横生,也不想再争辩了,举高武器喊道:“杀过去!本少岛主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两边自己人打自己人,都杀红了眼,最后甚至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是要杀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