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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管事在岛上的住所很豪华,他毕竟是大管事之一,岛上的资源优先供他们使用,如果不出去,他在岛上也能过得奢华舒心,只是这种舒心少了份自由和期待,就不那么吸引人了。
    往回走的路上,靳管事断断续续遇到了一些熟人,他们看到自己会停下来行礼,但并不打招呼,也对,其实他与岛上的人关系都很淡,并没有深交之人。
    又走了一段,他停下脚步转身喊道:“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护卫拔刀相向,要去将躲在路边大树后的跟踪者揪出来,那人吓了一跳,没等护卫靠近,自己先走了出来,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发颤地问:“对不起,大管事,我……小人只是想问问,您在岛外可曾见过蒋林和吴仓?”
    “你是他们什么人?”
    “没什么人……就是小时候的玩伴,我听说他们没死,如今在南越生活,不知真假。”那人长的贼眉鼠眼,胆小怕事的模样,年纪也不大,靳管事皱着眉头问:“你如果有事找他们,可写封信让码头的船只帮你带出去,只要交到驿馆,会有人帮你送信的。”
    “谢谢管事大人……”那人听了这话,脸上浮出笑容,磕了个头就转身跑了。
    靳管事没当回事,蒋林和吴仓他听过,据说入了寇家军,如今是水师中的老兵了,吴仓人机灵,擅长结交朋友,蒋林能读会写,两人的前景都很不错。
    不过这些与靳管事关系不大,这岛上的人出去后是什么情景他管不着,多数时候,靳管事还是很佛系的。
    他回去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径直去了矿山,这是他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以前为了保密,四周都不许百姓靠近,如今也差不多,山下就有值守的士兵,但山上的情景有些出乎意料。
    这里并没有热火朝天挖矿的景象,问了如今的管事才知,这矿山如今一个月只开工二十日,矿工们每工作五天能休息两天,夜班也停了,因为王爷找人来探查过存量,推测这矿山能开采的年限不多了,反正暂时没有急着用钱的地方,李煦便不急着把金矿掏空。
    而且这里挖出来的金矿要冶炼,提纯,再制作成首饰,这些都需要一个比较长的周期,矿挖出来太多还要找地方存储,不如放在山里安全。
    而且矿工是一项非常危险和劳累的工种,除了服劳役的罪人,普通矿工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花了整整一个月,李煦才将捐赠的书籍整理妥当,该抄录的抄录,该存储的存储,一个月后,书馆的书架开始陆陆续续上书了,按不同科目分成不同区域,方便进来的人找书。
    三月的某个艳阳天,四支舞狮子的队伍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同时向书馆的位置出发,沿街敲锣打鼓,将全城的百姓都吸引出来了。
    “听说是南越书馆开门迎客了,咱们也去瞧瞧吧?”
    “我没听错吧,你大字不识一个,去书馆做什么?那里都是书生官老爷们去的地方。”
    “放屁,我可听说了,那边会书生接一些读书的活,就是你想看哪方面的书,但又不识字,可以花两文钱请他们给你读,遇上好的,可能会给你把书讲解一遍,还有还有,如果肯多花点钱,他们还会帮你抄一本带出来,只要是自己抄的书,是可以免费带出来的。”
    “我不信,哪里有这种事?而且我们这等贱民要书何用?听了也听不懂,白费这个钱做什么?”
    “管他听不听得懂,你不觉得能使动文人给咱们读书是件非常光彩的事情吗?你想想,平日他们高高在上,看都不看咱们一眼,如今两文钱就能让他们低头,多好啊。”
    那人想着想着都能笑出声,不管同伴乐不乐意,拽着他就跟着舞狮子的队伍跑了。
    这个读书抄书的岗位是李煦为寒门学子设置的,只要肯舍下脸面,一天接待几十个客人不成问题,这可比在书局抄书卖赚得多。
    而且李煦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文人清高的脱离了现实,许多普通人家为了供出一个读书人,全家吃糠咽菜,缩衣节食,而读书的那位什么都不用做还高高在上,为了他拖累了一整个家庭,哪来的优越感?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春日的太阳并不灼热,反而能驱散寒气和潮气,舒服的很,李煦此时站在书馆里,抬头望着二米多高的书架,钟家的人正在做最后一遍的核对,钟家捐出了数量最多的书,因此李煦给了他们家一年的管理权,是的,只有一年,李煦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不过他立了规矩,管理权可以轮换,若干年后,钟家还能轮到,如果那时候他们不得罪顺王的话。
    钟老大人穿着一身官服,被两个儿子搀扶着站在大门口,眼睛含泪地看着这座书馆,比起钟家的藏书阁,这座书馆显然更壮阔,更磅礴,甚至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更雄壮,而这里,未来一年就属于钟家了。
    今天是揭牌的日子,李煦不爱出风头,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钟老大人,因此这位据说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的老大人今天也躺不住了,洗漱干净,换了全新的官服,连下巴的白胡须都一根一根梳理过了,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病气。
    寇骁跟在李煦身边,叹气道:“便宜他了,那可是亲笔写的牌匾,多想经你的手揭开那层红布啊。”
    李煦见他脸上荡漾,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干咳一声,提醒他:“别乱说话,这点小事让出去也就让出去了,你题的字不还是我挑出来的,揭牌不揭牌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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