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本来就和薛家不和,这次事后,三皇子渐渐也与薛家离了心,所以这次赵家算计李煦也把薛太尉拉上了,想一石二鸟的意图太明显。
信封里头是一粒蜡丸,李煦用小刀隔开,取出一张卷起的纸条,上头只有一行字:三皇子不在皇陵,在皇陵的是替身。
李煦没觉得太意外,三皇子既然会去沧州,就可能去其他地方,只是他没想到临到皇帝寿辰,他居然不在,估计是算准了皇帝不会让他回京?
不过就算有圣旨宣他进京,他临时换回来就是了,不是多难的事情,但三皇子会去哪儿了呢?
寇骁吃饭很快,呼啦啦的把一桌子食物扫干净,吃完漱口擦嘴,然后瞥了眼那张纸条,皱眉道:“果然,赵家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有预谋的,这么大的动作所图不小啊,三皇子手中如今掌握着多少兵力?”
李煦算了算,说:“沧州郡守是赵家人,府兵必然是能随意调动,还有京畿卫十万,据说木统领是亲三皇子派的,羽林军中应该也有不少校尉归顺于他,林钊曾说过,他只能掌控半数左右的羽林军。”
“这就厉害了,京畿卫不用说,人数多而且就在京城,沧州离京城也近,一旦有变动,驰援就是一日的事情,就算没有其他,这里也有十五万了。”
李煦把纸条烧掉,又拿起一封信撕开,边看边说:“拼兵力肯定是拼不过的,不过老三暂时不会走逼宫这条路,宫里有赵夫人,他目前没必要做的这么绝,所以接下来,该怎么瓦解他手中的兵力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寇骁用手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京畿卫”三个字,“这个地方并非铁桶一块,十万京畿卫至少有三分势力瓜分,您说的那个投靠赵家的应该是木子瀛。”
这方面的消息李煦并没有刻意打听,他想起寇骁在京城的势力,想必对军中的势力划分更清楚,便问他:“木子瀛不就是中尉统领吗?难道是底下的左右中侯不服他管教?”
“对,木子瀛是赵家推举上去的人,他原本是江湖人士,因救过皇上的性命被重用,他武艺高强,为人重情义,很快就在军中站稳脚跟,后来赵家的一个旁支将嫡女嫁给他,帮他顺利跻身贵族,而且还助他掌管京畿卫,可以说是非常大的恩情了。”
确实,这个人等于是赵家一手扶持起来的,而且他对皇帝有恩,只要不是大错,肯定不会治他得罪。
“那左右中侯呢?”
“左中侯应该是薛太尉的人,平日与木子瀛没什么矛盾,两人处的跟兄弟似的,要不是探子偶然看到他家夫人与薛家夫人有私下来往,还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
至于右中侯,咳咳,这个您就放心吧,除非杀了他,否则他不会与木子瀛狼狈为奸的。”
李煦听他说的肯定,好奇地问:“这右中侯是你的人?还是与你有故?”
“我幼儿时有一好友,当年二人一同习武,一同游玩,曾说要一起建功立业,一起遨游天下,后来他随家人迁到京城,我们有阵子断了联系,等再次联系上时,他说他入了京畿卫,于是我便帮他铺了一些路,他自己也很努力,能到今天的位置着实不容易,我在京城的探子基本都是他帮着维系的。”
李煦听了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已经有些波动了,这样的人不就是青梅竹马吗?寇骁那时候是否就意识到自己对男人更感兴趣呢?
也许那才是他的初恋也不一定!
男人一旦吃起醋来,醋桶都能打翻,平日里都是寇骁吃醋的时候多,李煦很少表现出这一点,当然,这与他的性格有关,就像这会儿,他明明酸的要死,还要违心称赞一声:“能有如此深厚的友谊,看来你们情投意合。”
最后四个字就像是用错了场合,让人听了有些违和,寇骁一时没往那方面想,继续说:“是啊,他武功高强,当年我们一起习武时几乎是平手,也不知道如今谁高谁低,他曾透露过不少消息给我,不过与我们的用处并不大。”
“哦。”李煦点点头,不在把话题围绕这个人展开,而是问:“如果木子瀛要完全掌控京畿卫,肯定会对左右中侯下手,你不如叫你那位好友暂时假意投靠他,可别被当做眼中钉拔了。”
“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不是让他假意投靠木子瀛,而是让他假意投靠三皇子,反正他们都是一个阵营的,木子瀛只是赵家的附庸,再成为他的附庸就有些下乘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对了,你这位好友难道还未及冠?这也太能干了吧?”
“咳,这倒不是,他比我大整十岁,如今快到而立之年了。”寇骁似乎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形象,略有嘚瑟地说:“我自小就不喜欢和同龄小孩玩,觉得他们幼稚的很,只喜欢年纪大的,更聊得来。”
李煦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只喜欢年纪大的?不知道是要大几岁?本王这个年纪够吗?”
寇骁脊背一僵,冷气从脚底窜上来,伸手握住李煦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我喜欢王爷,与年龄没有一点关系,再说,这种喜欢与那种喜欢并不同,您不要混淆视听。”
李煦耸耸肩,果然没抓着这个不放,他把信看完递给寇骁,“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颍川的形势真是一天一个变,叶长青说,林钊入驻颍川城后,被军中上下一起抵制了,他们并不愿意屈服于林钊,就连颍川官府的人也不愿意亲近他,导致他没能顺利接手安庆平留下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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