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百姓确实炸了,他们久等而来的新娘子没瞧见,只瞧见王爷和将军并肩走出来,然后一同上马,后头呼啦啦的跟着一群人,等候在门外的寇家军在愣了片刻后齐齐高举长戟,两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如同喜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寇将军要亲自送亲吗?”作为王妃的长兄,寇将军去送亲也说得过去,不过难道他不需要背着新娘子出来吗?
“寇家的姑娘们出嫁寇将军一个都没背过,这次大概也不会厚此薄彼,估计在后头呢。”
大家赞同这个看法,伸长脖子往寇府大门里瞧,没看到新娘子他们不死心啊。
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难道你们没发现,队伍里根本没有花轿吗?只有两匹绑了大红花的骏马,还是并排放着的。”这也太嚣张了,王爷是想借此机会把寇将军一起娶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止不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人群中,有个大胆的书生高声问:“王爷,王爷,新娘子呢?王妃在哪了?”
李煦循声看去,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众人得不到答案越发觉得事情诡异起来了,从始至终没人见过寇三娘,之前还可以说是安胎生孩子坐月子,可总不能连婚礼都不参加吧?
刘树也上了马,见一切准备就绪,高喊道:“出发咯……”
等等,真的没有新娘了吗?
大家见队伍慢慢启动,上千寇家军撩开嗓子高声唱起了祝福歌,乐队更是不遗余力地将手中的乐器敲的邦邦响,而队伍中那两个身穿红色礼服的男人如同一轮明日耀眼,让人连质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人群中有人突然哭了,“太感人了,王爷真是太痴情了,他这是要给寇将军名份啊,试问,哪家王爷能做到这个程度,呜……真是太感人了!”
哭泣的是位小妇人,她一哭,旁边几个感性的男女也跟着哭,有人为了感动而哭,也有人为了这荒谬的婚礼而哭,也有人为了王爷的将来而哭。
寇骁出门时没有哭嫁,这会倒是有人替他哭了,不过大喜的日子,哭总归是不好的,尤其寇夫人刚出门就看到这一幕,脚都迈不开了。
“瞧瞧,瞧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哪里有两个男人大婚的,还是那样瞩目的身份,这……这让我等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寇夫人躲在门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陪着她过来的两名婆子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这种事当然很惊世骇俗,但两个当事人愿意啊,又没人敢反对,天要下雨将军要嫁人,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要说多丢人也不至于,王爷和将军的关系就差公告天下了,谁不知道啊,现在也只是把这段关系摆在明面上而已,至少还让他们将军摆脱了闲言碎语,王爷多厚道啊。
迎亲的队伍还没走完,一把大刀劈在哭泣的人群中,只见一名寇家军瞪着一双大眼吼道:“哭什么哭?这大喜的日子应该笑才对!”
众人愣了下,然后齐齐反应过来,对啊,这是王爷的大喜之日,也是寇将军的大喜日子,该笑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他们该笑才对!
“我们就是太感动了……不是故意哭的。”
大家把眼泪收回来,露出个真心微笑,然后有人提议去王府参加流水席,立即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既然看不到新娘子了,就去吃一顿好吃的吧,而且他们还准备了贺礼呢,总要送给王爷才是。
于是围观的百姓们呼啦啦地跟着队伍跑了,边跑边喊:“王爷,祝您新婚愉快!”
“王爷,您要与……心爱之人百年好合啊!”
“王爷,新娘子是不是难产了呀,您和将军节哀呀,不对,您和将军凑一对正好,一文一武,般配极了!”
这话一出,众人哄然大笑,气氛被推向了更热烈的境地,李煦朝两边的百姓挥挥手,满面春风,标准的新郎官样子。
而在他身旁的寇骁也一改以前让人退避三舍的凶煞模样,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目不斜视的骑着马往前走,靠的近的百姓还能看到他发红的耳根呢。
“哟,寇将军害羞了,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有人不怕死地吼了出来。
寇骁转头瞪了他一眼,到也没真生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毕竟他向来是以威名立世的。
刘树在后头听得直乐,抓了一把糖果朝那人扔过去,恨不得给他竖起大拇指。
队伍回程并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绕着闽州走了一圈,几乎让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打头的两位新郎官,也有无数人发出疑问:“新娘子呢?花轿呢?送嫁的寇将军怎么穿的跟个新郎官似的?”
已经知道答案的百姓非常有默契地回答:“新娘子身体不适没来,寇将军代替新娘子去拜堂。”
“啊?还有这种事?假的吧?”
“怎么不可以?不是还有不少人家娶妻时用公鸡拜堂的?寇将军真人上阵,可比大公鸡有诚意多了。”
百姓“呵呵”了两声,暗道:谁敢用大公鸡和王爷拜堂成亲啊,王爷是那么掉价的人吗?
不过这种解释毕竟经不起推敲,很快他们就自己得出了结论,什么狗屁新娘子,压根不存在的,自始至终有的只有寇将军!
“早该看透这对狗男男的,怎么可能真让个寇三娘来插足,都是王爷和寇将军放出的烟雾弹,骗人的,哎,真是……情比坚金,格外感人的一对狗男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