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征,辛苦赵副将了,原本该率百官亲迎,奈何事务繁忙,百姓们也开始忙秋收,便搁置了,等过些时日,本王再给你补个庆功宴吧。”
赵刚吓了一大跳,他原以为会听到一身怒吼,然后是劈头盖脸的怒骂,没想到王爷居然如此和颜悦色,还要给他办庆功宴,他何德何能?
赵刚一个大老爷们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了出来,然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多谢王爷体恤,但此次末将功不抵过,差点害了王爷性命,还请王爷责罚!”
“赵副将快请起,此事与你无关,打仗有个把逃兵多正常啊,哪里是能防守得住的,快别自责了。”
赵刚更是感动,他一直觉得王爷对寇将军心怀鬼策,还故意收买人心,此时此刻跪在这里,他的这颗心也要偏了,不行不行,要挺住!
赵刚磕了个响头,又道:“这次能得胜多亏了穆侍卫献计,末将实在不敢居功。”
李煦淡淡地说:“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抹杀不了,赵副将不必谦虚,还有战后的事情,你让钟文接手做吧,将士们出去一个多月辛苦了,放两天假休养休养。”
赵刚嘴唇动了动,一脸感动地看过来,“多谢王爷!末将不累,不过钟小将能帮忙那是最再好不过了。”放假不放假的他不在乎,反正这一趟真没多累,以前连轴转的时候比这惨多了,但能让他从文案中脱离苦海,赵刚都想给李煦烧高香了。
第284章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赵刚感激涕零地走出顺王府,与心腹下属说道:“顺王真乃慈善之人,有如此主子,谁还愿意效忠他人?”
下属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问:“那赵副将是准备弃暗投明吗?”
赵刚拍了他一巴掌,训斥道:“弃什么暗?难道将军是暗吗?我岂是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只是说王爷人很好,又没说将军不好!”
“是是,是属下想岔了!”
城里查找可疑之人的行动告一段落,据说揪出了十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这些人怎么处理李煦不想过问,南越的日子暂时恢复了平静。
李煦每日依旧能收到许多消息,但他想要的那一份却一直没来,要不是对寇骁有足够的信心,他都怀疑寇骁被哪方势力截杀了。
京城中,安庆平带回去的证据被呈到御前,一个自称是朱永乐心腹下属的证人,亲口指正朱永乐与顺王暗中有来往,还说他们之间年年都有通信,当年朱永乐提拔也是顺王所为云云,而物证,则是三封来往书信。
这三封书信都出自顺王之手,日期平均一年一封,第一封信长一些,说了些关于缺钱之类的话,又暗暗提点朱永乐,说他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弄点银子给他花花,他将来一定报答之类的,看着就像是顺王指使朱永乐行贪污受贿之事。
第二封和第三封信很简单,都只有短短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夸赞朱永乐做的好,他很满意之类的。
如果忽略李煦这个人,光从证人证物来判断,这个案子算是证据齐全了,但毕竟涉案人员是顺王,前太子,谁也不敢一口咬定就是他,因此朝堂上每日争论不休。
“皇上,既然证据确凿,按例就该缉拿顺王进京处决,如此大的案子,不及早处置,颍川那边可不好交代!”一名赵系官员挺身而出说。
“高大人所谓的证据确凿就是这些吗?人可以是被人收买的,书信可以是伪造的,案子连查都没查,怎么就要判决了?”
“许大人这话更可笑,人证物证都不算证据确凿,还需要什么?您不如亲自过审,瞧瞧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可好?”
那位许大人是薛太尉的门生,心向着谁不言而喻,在贪墨军饷这件案子上,薛太尉明显是和李煦站同一条战线的,毕竟他们都是被告的一方。
他朝皇帝奏禀道:“皇上,微臣以为,应该急招顺王殿下进京问案,人证物证也该当堂对质,不可轻易下定论。”
皇帝已经看过无数遍那三封信了,也对过顺王以前的笔迹,发现与当年顺王为太子时的字迹一致,但与这三年顺王递上来的奏折略有差异。
“这笔迹的差异是怎么回事?可有人想明白了?”皇帝扫了一眼大殿里的百官神态,坐得高看得远,底下这群人心里都想些什么他岂能不知道,不过是几方争权夺利罢了。
曾经作为太子师傅的傅大人站出来说:“启禀皇上,这书信的笔迹虽然极力模仿,但看得出来,此人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更像十几岁的少年所写,因此像是顺王年幼时的字,但顺王年过二十了,字迹有所变化很正常。”
这句话明摆着是说,有人故意伪造书信,而且伪造的人还是个软弱无力的书生,顺王当年可是文武双全的,随着年纪增长,字迹有些变化太正常了。
之前那位高大人不服,反驳道:“可是微臣听说,顺王殿下因为受过伤,身体大不如从前,手腕无力也是正常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皇帝听到“受伤”二字,眼前突然闪过李煦当年勇敢地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又想到他受了重伤还被自己赶出京城,一路颠簸,身体养不好是正常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赵曙瞪了一眼那姓高的官员,真是瞎了眼,这姓高的居然如此胡涂,怎么能在皇上面前提顺王受伤的事呢?岂不是让皇帝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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