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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公公跪着爬进来,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回禀陛下,犯人扛不住刑罚自……自尽了。”
    一杯热茶砸向廖公公,泼了他一头一身,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等着上头的帝王宣判。
    “好!好的很!那这份供词不用问也知道是屈打成招了,好得很,廖世超,朕看你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这件事简直是在挑战帝王的底线,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肯定过,三皇子母子留不得了。
    再宠爱赵夫人皇帝也不容许她碰触前朝的权利,皇帝目光阴沉,喊了声:“来人,将人押去凌霄殿,当着赵夫人的面,亲自将人杖毙。”
    廖公公浑身一抖,尖锐地喊道:“皇上,饶命啊,奴才没有屈打成招,奴才也不知道此事如何发生的……皇上……”
    赵公公摆摆手,让人赶紧捂住这人的嘴拖出去,没看皇上的怒气已经快要兜不住了,他再喊两声,说不定这屋里屋外的奴才都得遭殃。
    赵夫人简直莫名其妙,她压根没让人去慎刑司走动,因为她知道,那二人就是死也不可能把他们母子招出来的,那为什么廖世超会被带到她面前杖责?
    一棍一棍打下去,廖公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凄厉又痛楚,赵夫人当然不怕这样的场面,她自己都曾多次杖毙过奴才,只是这件事背后的含义让她心惊不已。
    “夫人,这……廖公公死不足惜,但皇上连问都不问就将人送到这里,是否是怀疑您?”
    “这还用问,我就说了,那二人就算查不出与本夫人有所联系,但这后宫之中,除了本夫人,还有谁有这能力安排这一出?李贤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赵夫人到此刻还以为是那二人将她供出来了,如果是这样,那皇帝震怒一点不奇怪。
    眼见惨叫声越来越弱,穿着蓝紫色太监袍的人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进气少出气多,赵夫人闭了下眼睛,不再看这样的场面。
    等人彻底断了气,赵公公才过来宣读皇帝的旨意,“赵夫人请接圣旨吧。”
    赵夫人抬头望了他一眼,这后宫中后位空虚多年,也没见有其他受宠的姬妾被封为夫人,赵夫人在后宫一方独大,总揽大权,如今要因为这点事就被责罚了吗?
    不,她不甘心!
    “等等,赵公公,不管这圣旨是何内容,本夫人想见一见皇上,与他说几句话。”赵夫人面色焦急地说,同时往赵公公怀里塞了一个沉重的荷包。
    赵公公却不领情,“夫人还是跪下听旨吧,圣上震怒,此时无论谁去都是枉然,您不如静静等待几日,再图其他不迟。”
    说完直接将圣旨宣读了,竟然是废除了赵夫人的夫人封号,囚禁于西北紫恩殿,只允许携带两名宫女随身伺候。
    “赵……赵姬,接旨谢恩吧。”赵公公冷淡地说。
    “这不可能!”赵夫人傻眼了,她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这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后宫奴才嘴碎,诽谤顺王而已,她以为最多罚她个管教不严的罪名,没料到竟然什么罪名都没说,直接就废除了她的封号,还要囚禁冷宫,那紫恩殿,可不就是冷宫吗?
    就算当年三皇子下扬州府闹出大事,皇帝也只是冷了她一段时日而已。
    “赵公公,你可否让本夫人死个明白,皇上为何如此震怒?可是有谁向皇上进谗言了?”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她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赵公公心想,皇上也没说此事要保密,确实该告知对方原由,于是就把廖世超屈打成招并且嫁祸大皇子的事情说了。
    “赵夫人也知道,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他允许你们犯错,也不怕皇子之间的斗争,但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他,赵夫人此举要将皇上置于何地?慎刑司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地方呢。”
    赵夫人大呼冤枉,“这不可能,本夫人为何要嫁祸给大皇子?一定是……一定是那个奴才自作主张!”赵夫人跌坐在地,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慎刑司这些年被她把控在手里,廖世超也确实听命于她,但她根本不可能让他屈打成招去嫁祸大皇子,这件事要么是她那傻儿子做的傻事,要么就是姓廖的自作主张,无论哪一种,她死的不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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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王府中,李煦听着刘树小声说了宫中的处置结果,点了下头,“很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有所动作了。”
    刘树简直要对自家殿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原以为这口气只能默默吞下去了,没想到王爷只是让林统领换了供词,竟然就将在后宫受宠多年的赵夫人拉下台了。
    “王爷,您怎么知道搬出大皇子一定有用呢?”
    “本王也没想到皇上会丝毫不信供词,若是他信了,对大皇子必然会有所戒备,对我们有利,若是他不信,定然会以为是三皇子母子故意栽赃陷害,吃亏的也不是我们,能一石二鸟最好,可惜了。”
    “看来皇上对大皇子深信不疑啊。”
    “那倒未必,只是大皇子一直以耿直的人设活在皇上心目中,认为他不可能处心积虑做出这么低级的事,谁又不是傻子。”
    “但这结果也挺好的,咱们目前的对手不就是这对母子吗?”
    李煦点点头,但他其实并不觉得三皇子这一派人有多难对付,三皇子是个没脑子的,赵曙也见不得多老谋深算,他母亲却是个心思玲珑的女人,如果能先除了赵夫人,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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