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从怀中掏了一封信出来,递给李煦,然后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请王爷恕罪,这是兄长日前寄来的家书,原本我想……”
李煦摆摆手,并不接信,“既然你不想给本王看,一定有你的苦衷,本王并非怀疑你的忠诚,只是怕你难做。”
“王爷还是先看信吧,本来也是想找个机会与您说的。”
李煦开玩笑问:“有没有什么秘密?我可不是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
贾平摇头。李煦接过信,略过开头问候的几段话,看到后面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起来。
“这里头有你们的暗语吗?本王看不出异常。”越是这样,李煦越知道有问题,否则贾平不可能把信给他看。
贾平叹了口气,“信中没有明说,但兄长在信中提到了一句,说他离家多年想回京探亲,这句话很平常,一般人看不出什么,但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如果哪天他要传递不可明说的消息就用这句。”
“那这个消息是什么?”
“属下猜测,应该是大皇子已经开始召集兵马,准备回京了。”
“这是你们兄弟事先说好的?”
“不,这是心灵相通的默契。”
李煦嘴角抽了抽,他没兄弟……不,他没关系好的兄弟,所以没体会过心灵相通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你之前不想说是为什么?”
“因为……我兄长很可能会是前锋将领,刚才王爷问我,是否会觉得为难,答案是是的,属下不想与兄长兵戎相见。”
李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扶起来,“如果真有这一天,你可以退居二线,本王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只要你不背叛本王,一切都好说。”
李煦想的是,贾平是他的心腹,对他的事情全都知道,甚至两万水师都是听他胜过听自己的,如果他要背叛自己,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贾平指天发誓:“王爷放心,属下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二心,如有违背,定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李煦不信誓言,不过他信贾平,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么说来,我们的对手又多了一个了,比起三皇子那十万私兵,大皇子的兵马才令人心惊啊,本王原本还想在对方动手之前先把这个毒瘤除去的。”
“属下猜测,大皇子也不敢将所有兵马调来,西北重塞,一旦防守弱了,被匈奴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也许大皇子只是得到某些不确切的消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这一天的比赛依旧精彩,众人在西山玩的乐不思蜀,不知外头早就变了天,十万全副武装的精兵逐渐将皇家猎场包围,只需要一声令下,这里便将血流成河。
“王爷,三皇子刚才想离开猎场,被司徒将军阻拦下来了。”一名京畿营的副将来给李煦汇报。
“他带了什么人出去?”
“只有几十名亲卫,没什么重要的人。”
“他带来的其他人都没带走?”
那副将知道他的意思,点头说:“是的。”
“他以什么借口出去的?”
“说是要去马场挑几名打马球的人,三皇子说他也想下场玩一玩,等到决赛结束,他要与冠军队伍比一比。”
“这么理直气壮的借口,想必是先向父皇请示过了。”
“是的,所以末将来问问,是放他离开还是找借口……”那副将是司徒勇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妈这段时间都在防什么,这样的重要人物,他是不敢放他离开的。
李煦想了想,在猎场门口将人拦下来,很快就会闹到皇帝面前,反而不利他行动,“放他离开吧,皇上那边都同意了,再把人拦着,解释不过去。”
那副将愣了下,不过他级别不够,也不好多问,领了旨就下去办事了。
他一走,李煦就叫了声:“贺遵。”
“属下在。”
“你亲自带着人去把老三拿下,死活不论。”
贺遵应诺,又问:“拿下后要带回来吗?”
“不用,随便找个隐秘的地方关着,他带的人全部处决了。”
“是。”贺遵掀开帘子走出去,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猎场,他是李煦的近身侍卫,不少人都认得他,还热切地打招呼,贺遵一一响应过去,态度不冷不热,看不出任何异常。
寇骁今天要比赛两场,如果他第一场能赢的话,他正带着人训练,远远看到贺遵离开猎场,低头沉思起来,他与叶长青耳语一句,后者借着尿遁去找了李煦。
李煦便将三皇子离开的事情告知他,安抚道:“你们安心比赛,贺遵去就行了,就算没成功也没什么大碍。”
叶长青不解地问:“王爷为何如此说?三皇子一死,对方群龙无首,也许就悄悄退了呢?”
“换做你是赵曙,你会让多年的心血白费吗?这支私兵与其说是三皇子的,不如说是赵夫人与赵家的,赵夫人死了,我们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赵曙装病留在京城,但前几日就得到消息他失踪了,能去哪儿呢?”
“那一定是来西山了,难道赵曙还想自己登基不成?”
“这我不就不知道了,想要老三的命也没那么简单,你回去吧,好好比赛,本王还想看你们风风光光的夺冠。”
叶长青耸耸肩,“其实有我没我都差不多,寇将军如今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太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