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下,若是你们不肯投降,那本将军就不客气了。”战车上的火箭已经挂在了弦上,只需松开手,那些火箭就会落到他们的阵营中,生死面前,最先投降的就是底层的小兵。
兵器落地的声音像是会传染,看到有人投降,其他人纷纷效仿,很快,五万徐家军就有近半空了手。
徐守将知道大势已去,就算打,他也赢不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好,末将接受审查,但末将有个要求,必须要三司会审,而且要对外公布过程,允许外人旁观,还有,末将要与人证当堂对质。”
寇骁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位徐将军还真是挺厉害的,这么一来,想栽赃陷害可不容易,不过人都走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想回来都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到那时候,就没有徐家军这个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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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李煦这段日子过的很忙碌,皇帝自从上次昏倒后就不怎么理朝政了,李煦即使没有太子的名义也在行事太子的权利,成了真正的无冕之王。
朝中大臣都知道,顺王殿下离太子之位只差一个儿子的距离,这事儿应该很简单,对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可奇怪了,就是没见顺王有动静。
不少大臣借机给顺王送美人,美人千姿百态,环肥燕瘦各样都有,可无一例外全被拒收了,理由是:王府没有女主人,不宜接收外来女子。
说的跟真的一样,可现如今,满朝文武都信了顺王与寇骁的私情,毕竟连宫里都在传这个消息,据说皇上因此大怒,才有了顺王必须有儿子才册立太子的消息。
而且寇骁远赴西北,大家都认为是皇上变相棒打鸳鸯的结果,不过当初寇骁是自动请命的,不知是否是迫于无奈才答应的。
寒冬腊月,日子总是会比平常难过些,这时候的房子没有暖气,一到了晚上,那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的人头疼,不过李煦没这个烦恼,王府修建时就考虑到了供暖,又有烧炕,冷是不会冷,但寂寞是真的。
他和寇骁也没有天天在一起,寇骁以前多数住在军营,可如今人去了远方,思念就入了骨,让他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涵义。
度过一个难眠之夜,李煦第二天一早晕沉沉的醒来,他不喜欢睡在炕上,又热又硬,而且太干燥,好几次醒来都是头晕嗓子哑的状态。
刘树进来伺候他穿衣,念叨着说:“这寒冬腊月的,朝会难道不能推迟一些?这样长久下去,谁的身体受得了?”
李煦当然想赖床,大冬天的就没人舍得那暖和的被窝,不过谁让他没那么个命呢?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本王还未登基,也不好改了老祖宗的惯例,而且那些老大臣们都坚持得住,本王年轻力壮,这点苦算什么?”
“奴才也是心疼您,昨夜寇将军寄的信到了,听说往西北的路被大雪封了,这信延误了十几日才到,下一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奴才给您拿过来吧?”
李煦点点头,他可以带着路上看,寇骁那边的进展一直是他关心的头等大事,之前他送了粮食和棉衣过去,寇骁也说打开局面了,但武将之间的争斗不可能是心平气和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还是打一场。
“这下子可真是随了他的愿了,呆在京城大半年憋的够呛。”李煦嘟囔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人还是得活在适合自己的领域才能发光发热,才能更随心所欲,寇骁是属于战场的,这一点李煦一直知道,把他困在京城,时间长了也不会快乐的。
出门上车,马车非常豪华,一点也感受不到外头的寒冷,李煦靠在软垫上拆开寇骁的信,从信封里倒出了一迭厚厚的信纸以及一朵风干的杜鹃花。
这可不是杜鹃开花的季节,李煦不明白寇骁放进这样一朵花是什么含义。
他们的信总是又臭又长的,会写一写每天做了什么,周边发生了什么,就跟记流水账似的,可两人就喜欢这样的交流模式,恨不得连对方一天吃了是什么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煦还没看信先笑了起来,“有时间写这么长的信,看来日子挺好过。”
开头就是“媳妇儿”三个字,李煦撇撇嘴,只当没看到。
寇骁在信中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行程,也说了他要做的事情,让李煦在京城做好接应的准备。
李煦没料到他动作这么迅速,才去了一个多月就打开了局面,而且看这趋势,也许年前就能把李、徐两家的兵权弄到手,这么一来,西北军就没有哪家比寇骁更有实力的了。
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将领会连手抵制寇骁,李煦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喝下肚,心里有了个主意。
当天早朝后,李煦留了薛太尉等几位武将说话,“年关将至,今年顺顺利利的没发生什么大战,不如给各地守将放个假,让他们回家过个年,一家团聚。”
薛太尉不明所以,但还是想称颂了李煦一句:“王爷宅心仁厚,下官甚是感动,不过除夕是各地守卫军最要紧的时候,一下子全都放假了不太好吧?”
“此次只给军中主帅放假,也让他们回家探个亲,来年他们可就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了,本王要整顿军务。”
薛太尉心中惊涛骇浪,顺王这是要把手伸进兵权里了啊,虽说他现在代天子监国,与储君无异,可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怎敢有这样的想法?他就不怕皇上疑心他想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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