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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来袭。
    从酒店回到自己公寓时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三点。
    这些年里的哪一次加班,都没有令晚芝这么身心疲惫过,回到家,关上门,靴子也没换,走进卧室倒在床上时,她突然小声呜咽着挪动一下身体,因为左侧肋骨下面有被几样淫物硌到。
    不记得出门时在衣兜里装过什么。
    昏暗中她不耐地伸手拉开落地灯,将物品从大衣内侧掏出来,没想到却是一只金属外壳的红色印泥同一根钛钢拉丝的黑色签字笔。
    在灯光下稍微转动一下手指,伸手挡住物t边缘过强的光晕,晚芝瞳孔在阴影处聚焦。
    这并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表情错愕一阵,晚芝低头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外套,不,严格来说这也不是她的外套。
    这是今晚方度穿着的那件大衣,巧了,也是loewe。
    她几个小时前在度假区的草地上摔倒,方度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她御寒。
    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工作,印泥应该是用来会见调证,至于签字笔,大概是用来要签代理合同的吧?
    看来方律师这个工作狂跟自己倒是真有一样共同点。
    重重叹一口气,晚芝起身将印泥和签字笔重新放进大衣内袋,再将衣服脱下来小心搭在床尾的椅子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褪掉,甩脱靴子,方度猜得没错,她膝盖上果然是破了皮的。
    不过没怎么伤到筋骨,流血的位置已经结痂了。
    久了是这样,像孤鸟,饿的时候要自己找食物,病的时候要自己找药吃,因为身边几乎没有人可以给她撒那种近乎无赖的娇。
    所以二十分钟后晚芝头发濡湿,披着浴袍将腿搭在马桶圈上给自己上药时,也没显出多大的自怨自艾来。
    她从成年后就开始搬出家来生活,什么苦都不会喊疼,何况这点小伤。
    蘸着红药水的棉签扔进感应垃圾桶,晚芝对着镜子涂抹护肤品,可能是太困了,眼神一飘就想起那天方度跪在这面镜子前,亲吻她的画面。
    她坐在大理石台面上,两人的高度差放在那儿,湿吻的显然是自己的腿心。
    舌尖好犀利,接吻时可以那么似水柔情,可用些力气就能化作锋利刀刃。方度像只猛虎掰开她的双腿,扑上来,舔她,咬她,厮磨她,一点点让她软化投降、
    窄穴内涌动出来的水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再然后,再然后他翻转她身体,令她直视自己的欲望。
    真的好色气,他手指掐着她软嫩的胸脯把玩,还要将那根东西塞在她腿心一点点抽插。方度像只俊美的冷血蛇般盘踞着她,直白地质问她的感受,就像今晚在车里一样。
    他让她对自己诚实。
    可她分明是个差劲又虚伪的人。
    这种问题只会令她好想逃走,只不过不同于那天晚上被他诱惑到,今晚她有机会可以成功兔脱。
    晃晃头,晚芝闭眼,眼睫发烫。
    用手掌频繁拍打自己面上的精华液,同时,她也在用力驱逐脑中氤氲的画面。
    不想去想方度了,起码,眼下她的思绪真正是一团乱麻,短短一天已经够迷乱,不需要再给自己更多压力。
    可躺回床上,关掉灯光,在窗外微微泛白的光线中,晚芝却忍不住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明眸。
    她在趁着没人能发现的地方,偷偷用眉眼勾勒方度那件衣服的形状。
    没有在想什么色情的事情,她发誓。
    一定是因为一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她的胃突然很想念那天在方度家食用过打卤面。
    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让她满心踏实,多可笑,最简单的食物最能安抚人心。
    可眨眼的间隙,不明不暗的天光让她眼前的光影变得摩挲,方度的衣物是死物,又好像没那么温顺,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蛰伏着,其实从内到外透露着冷淡的骄矜。
    翻个身,晚芝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脸颊,可很快又听到男孩子的哭声。
    那声音属于今晚在酒店里,被她逼问下节节败溃的钱瑞君。
    他先是承认自己在顾总的授意下,篡改了聊天记录的备份,倒不是凭空捏造了什么,只是将杨婷发出的大部分视频语音以及文字全部删除。
    所以,缺少了完整x,那份聊天记录才会看起来那么具有指向x。
    再之后,他一步错步步错,已经对晚芝撒谎,就只好瞒着她接着做下去,并以运营部的名义去给杨婷汇款了几十万封口费。
    钱自然是由顾温庭好心提供。
    当晚芝质问起他难道不知道如果被误判,他的行为会让一个无辜人在监狱失去多少年的青春时,他突然像个孩子般崩溃地哇哇大哭,他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哭着说自己只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他只是想融资后快点升职加薪。
    他在公司做的这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只是帮助上司分忧,在李珏被释放后,顾温庭也像晚芝这样多次找到他,告诉他他做的事情有多严重,汇款时的操作又有多不严谨。
    如果一旦被人发现,有可能面临留下案底。
    他还年轻,不想坐牢,是他求顾温庭给他条生路,所以顾总才会行好,辞退了他,给了他一笔钱跑路。
    也许真的像方度所说,晚芝确实很虚伪,对待这样年轻不懂世事的下属,晚芝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软了,并且对自己下一步的行动犹豫了。
    如果她真的像自己在车里所表现的那样铁面无私,她出了酒店就该把手里的谈话录音交给警方,让警方彻查寻爱,可她没有,她迷糊着,好似醉酒,像只孤魂似的飘回了自己的公寓。
    因为她在犹豫不决。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澜庭,方度也在对着两件物品失眠。
    都是首饰,一件是准备许久没能送出的生日礼物,另一件则是他私自扣留下更久的珍珠项链。
    tasaki的海水珠,加之几颗点缀的碎钻。
    方度不太懂女孩子的小玩意儿,总觉得亮晶晶的东西不论什么样子都没差别,但那天在酒店房间内将晚芝的衬衣解开之后,他一眼就被这条拉长的项链吸引目光。
    尤其她在自己身下摇晃起来的时候,这颗小珍珠就像玫瑰上的露珠,不停从她的曲线下随时间下坠再奇迹般倒流。
    太惊艳了,他甚至要用唇舌含住它以确认面前发生的事情不是虚幻,也许首饰从来不重要,重要的始终是佩戴的人。
    至于为什么一直留着?
    太聪明,潜意识也明白他们的开端不对,始终会走到这一天。
    而他,很想偷来一次与她再见的借口。
    将这借口搁在床头,失眠再度来袭,阖上眼睫,惶恐不安的情绪好像巨浪,将方度一次次抛到浪尖,再重重摔下。
    凌晨四点钟,他突然睁开薄薄的眼皮,只因为思绪突然捕捉到昨晚的疑点。
    太情绪化令他丧失了出色的洞察力,而昨晚宋依秋崩溃前最后喊出的话,明明意有所指。
    打个冷颤,希望不是,但如果晚芝是他这辈子最想优待的客户,方度不可能错过任何查漏补缺的可能。
    他电话打给小林,长久的单调音后,听筒里冒出小林打着哈欠的声音,语调是极其不满:“方检,不是吧,还不到五点啊,不是暂时没接到满意的客户吗,你现在休息都不用睡觉啊?”
    方度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在一起,立刻打断他的牢骚道:“晚建歌,晚芝的父亲,一个月前你给我的背景调查资料上为什么没有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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