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理拿着精心挑选好的礼物,准备前往津岛家去给小孩过生日。
可是她还没有走出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就被一个熟悉的肥胖身影给拦下了。
“迹部干部,请问您现在是否有时间与我聊两句?”川原义博穿着不合身的肥大西装,摸着滚圆的肚皮,朝绘理笑了笑。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绘理眯起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真不凑巧,好友小孩今天过生日,我正打算前往,如果川原干部想要说的事情不着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明天再聊。”
她绕过川原义博转身就想走,可是他却回身伸手继续拦住了绘理。
川原义博的面上仍然带着那让绘理觉得恶心的笑容,在绘理的猝不及防下凑近低语:
“如果我说,是首领想要找你呢?”
绘理悚然回身。
在这个黑泽唯我已经失势被囚禁起来的时候,怎么可能还可以联系上川原义博。
她盯着川原义博,想从他的脸上看到说谎的证据,但是绘理失败了。
因为她看见的,只有满满的得意洋洋与势在必得。
男人见绘理沉默,满意的笑了。
他故作绅士伸出手说道:“那迹部大人,我们走吧。”
天完全暗了。
绘理想道。
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最后一丝光明也从天空消失了。
电梯缓缓上升,然后停在了首领大楼的最顶层。
原本应该是布满监视人员的走廊,此时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绘理这个时候是真的感觉到事情脱离了她的控制。
本来依照她的命令,首领办公室的这个楼层24小时应该都有人监视看守。此时这层楼空空荡荡,那就说明了有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
绘理突然觉得有些慌了。
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起来的警惕与心慌在敲击着她的大脑,绘理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川原义博身后向首领办公室走去。
男人打开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与落地窗外一片漆黑却灯火辉煌的横滨夜景不同。办公室内并没有开灯,绘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背对她的人影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欣赏着这盛大夜景。
听见开门的声响后,坐在沙发上的黑泽唯我回过头,说道:“你来了啊。”
他伸手拿过放在沙发旁的遥控器,打开了整个办公室的灯。
骤然明亮的视野让绘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仍然像没有被囚禁之前一样泰然自若的男人,脑海中的不安突然被放大到了极限。
她走进办公室,身后的川原义博体贴的关上了大门,站到了黑泽唯我的身旁。
“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一个被囚禁的人却仍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黑泽唯我面带微笑:“绘理,我亲爱的女儿,你还是太小看我了。”
“我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时间比你的岁数还长,为什么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我会在你的夺权下投鼠忌器?”
绘理紧绷起了脊背。
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容易就夺走黑泽唯我的势力,但是那时已经握在手中的势力与来自海外的那位干部的支持,让她觉得黑泽唯我被扳倒应该是理所应当。
黑泽唯我身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份也迷惑了绘理,让绘理觉得黑泽唯我应该不会有处于港口黑手党之外的势力。
同样在这个已经完完全全被绘理掌控的港口黑手党中,黑泽唯我也不应该逃离她的掌控。
唯一的变故应该就出在川原义博身上。
这个平时看起来肥头大耳没有脑子的男人此时站到了黑泽唯我身后以后,那种令人生厌的油腻气质骤然消失,变得阴郁且沉稳起来。
所以川原义博平日里做出来的除了金钱以外眼中别无他物的形象都是表面的假象,或许是为了隐瞒绘理,又或许是为了别的念头,他做出了这样的行动。
“是我轻敌了。”
绘理坦然的说道:“我没想到你的后手会在这个人身上。”
黑泽唯我轻笑,此时的他好像失去了这几年萦绕在眉眼之间的血腥气息,又变回了刚刚把绘理带回港口黑手党时的男人。
“但你为什么会觉得,能靠他一个人就从我的手中逃离呢?”
绘理站到了黑泽唯我面前,从腰后掏出□□,装上弹夹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绘理。不只是他一个人。”
黑泽唯我没有畏惧绘理手中握着的□□,微笑着缓缓摇头。
绘理警觉抬头。
原本被川原义博带上的大门突然被踹开了。
本应该在这个时候还应该待在国外的那位村上干部带着人走了进来,将绘理包围在其中。
无数黑漆漆的枪口明晃晃的指着绘理,村上干部合掌,微微躬身行了个绅士礼:“绘理小姐,许久未见。”
绘理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隐藏最深的一环,竟然是从夺权最开始便大力支持她的村上干部叛变。
这个从夺权最开始就把菊池干部的势力奉上,并且在之后的时间里,也将自己手中的势力慢慢一点一点的交给绘理的男人,竟然是黑泽唯我的人。
“您可藏的真深。”
绘理现在是真的有点咬牙切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