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呢?”爱花环顾四周“我来本丸几天了,还没见到他。”
“鹤丸在桶狭间的战役里出阵,这几日,因为时间溯行军的干扰,这个地图的难度增加了好几倍,现在鹤丸应该在辅助织田信长打败今川义元的路上吧。”
三日月将情况如实转告爱花,听闻付丧神正在努力完成任务呢,少女心里不觉欣慰,又问:“一期一振呢?”
“五虎退说,一期有些不舒服,今天在卧室休息。”近侍当得久了,三日月非常善于收集信息,如今几乎有问必答。
满意于付丧神的能干,爱花点点头,道:“那我去看看他。”
粟田口派的刀剑数量较多,在选择卧房时,被分配去了一处较为僻静且屋落集中的地带。屋落临近客房,而客房大部分情况都是空着的,所以粟田口的刀剑们可以放心地一大家子聚集于此,晚上蒙被窝一块看灵异剧或者卧谈,也不会打扰道别的屋居住的付丧神。
物落靠近也意味着大家可以相互照应,如今,一期一振的卧室开窗通风,榻榻米上被褥铺盖,太刀的付丧神正不怎么安稳地睡在那。
旁边是五虎退、厚藤四郎和信浓藤四郎,两振短刀将毛巾浸泡凉水后,敷在一期一振的额头,看着太刀泛着潮红的脸颊,对方双眼阖着,眼珠不时滚动,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药研怎么说?”信浓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面有担忧望着他们的兄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期一振生病,。
“药研哥在配药,他说一期哥发烧了,意识模糊、呓语……这些都是发烧的症状。”五虎退小声说着“医生”的诊断结果。
厚道:“药研哥让我们不要惊动一期哥,只要照顾着,给他换水,如果苏醒的话,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信浓喃喃:“真稀奇啊……我第一次看见生病的刀剑男士,这种叫病毒的东西那么厉害?连手入室都修复不好。”
厚想了想,道:“我记得,人类历史上有好几次大规模的死亡事件,都是疾病引起的,天花、黑死病、埃博拉……人的身躯就像是脆弱的精密器械,病毒就是撬开螺丝和齿轮的小扳手,一旦入侵就会在里面肆虐一番。”
听到“死”的字眼,五虎退登时泪花闪烁:“尼桑……一期尼会出事嘛……”
“呸呸呸,怎么会,别乱想啊!”厚声音不由放大,忽然就听一期一振咳嗽起来,短刀们齐齐噤声,紧张地凑上前观察自己的兄长。
太刀薄唇翕动,说了什么,五虎退离得最近,不犹稍稍俯身,贴近兄长唇边,细细听了一阵。
爱花进屋时,就看到小短刀们紧张兮兮绕着兄长坐着,时不时贴过去听听心跳,探探呼吸,那模样就像担心主人一个不小心就挂掉的小猫似得,毛茸茸很是可爱。
“怎么样了?一期的状况?”也顺势在枕边坐下,爱花摸了摸付丧神的额头:“还有点热,吃药了吗?”
“在等一期哥醒来……欸?”信浓摸了摸自己的围巾,忽然发现,被抚摸过额头后,一期一振居然缓缓睁开了双眼“醒了,我、我去找药研来。”
“我也去。”五虎退也立刻起身。
“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厚果断跟上,不忘嘱咐句“大将,替我们照顾下一期尼啊。”
“好。”爱花随手捞起毛巾,熟练地浸了凉水,拧干为一期一振敷上。
“……爱花?”半阖的眼下,金色的眸子微微转动,吃力地辨认着枕边人的面庞。
“别乱动哦,药研一会到。”拨开付丧神额前凌乱的发丝,爱花垂眸看着虚弱的青年。
“劳、劳您费心,主公……”一期一振改了称呼,挣扎起身要同爱花道谢,却被少女一根手指抵着肩膀,顺利按了回去。
“这种时候就别管那些事了,我以前和游一块的时候,她生病都是我照顾着,我早习惯了。”父母忙于工作无法照顾一对女儿,小姑娘们就学会了相互扶植,各个都是懂生活会照顾人的细心孩子。
“谢谢……”一期一振由衷道。
付丧神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又迷离的梦。
梦里有温暖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面庞,像是四月的微醺的暖风那样撩动心弦。
而后,一点微凉的触感贴在额前,顺着鼻梁缓缓滑下,温柔地覆在唇上。
对方整个人都是柔软的,长发间有淡淡的水果清香,他只要伸出双手,就能轻松抱个满怀。
一期一振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本能地想亲近,所以,当小手再贴上额前时,他忍不住伸手抓住那饶人的家伙,贴近唇边,小心在那手背上印下一吻。
“你不能这么对我。”一期轻叹。
“一期一振?”
生脆的呼唤响起,一期一振猛然惊醒,看着正上方审神者不解的眼神,对方还在担心:“是不是觉得哪里难受?攥地很紧。”
爱花本想摸摸对方额头的温度,和自己对比一下,结果就让付丧神抓住了手。
俯身时,乌黑的长发从少女肩头滑落,细细拂过付丧神鼻尖,那一瞬,一期一振确切地闻到了水果甜甜的清香味。
他忽然明白,自己梦到的是什么了。
“爱花,我……”一期一振声音不觉有些急切,忽然,窗外想起警示的铃声。
“历史发生了重大变动?”爱花记得这个警示声,立刻抽身迈步,走出门时,看见五虎退等人呆呆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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