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短刀,三日月的话一字一字敲打在短刀耳畔:“现在,你还要说‘我是没有用的刀’这种丧气话吗?”
换做以前,短刀大概会呵呵冷笑着说:这正适合我这把废刀。
但现在,他差点犯下大错,爱花才说过“下次再冲动,请你先想想我”。
短刀咬着唇,慢慢跪坐回原地,见状,三日月道:“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假如主公没有及时扼制,不动,可能这次我来的任务,就是将你斩杀于此了。”
同伴的杀意令人神智清醒,不动行光深吸一口气,缓缓俯身,额头贴地,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错了。”
“三日月,请给我机会,我想回报爱花对我的喜爱,我、我不想再买醉,我不是没用的刀——”手背上沾上一滴滴温暖的液体,话落音,不动行光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时隔多年,昔日得个蛀牙都会嗷嗷哭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在为了本丸和未来亲自上战场打拼了。
可他还沉湎在百年前的旧事旧人上,浑浑噩噩,终日不知所措。
他活了百年,却还没一个十几岁的年轻生命活的清醒,这次爱花选择让自己跟随前往,那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和光荣。
可他却拿这样的表现来回报对方,真是……太差劲了!
三日月扶着自己的本体,清清嗓子,道:“爱花已经向时之政府提出申请,批准我将受伤的织田信长带回未来,对其伤势进行快速治疗,以防影响他未来的战事。”
“还有这个操作?”不动怔住。
“嗯,因为这一次,我们的主公和魔术协会交涉了,可以使用他们的高级治疗器材。”将怀表拿出来,慢慢调整时间,三日月余光看过短刀,道“不动,信长现在不需要你来看护了。”
“那我……”
三日月似无意提醒了一句:“森可成应该还困在沓褂城后吧,毕竟人类在夜晚的勘探能力太弱,这个时代又没有良好的照明设备,想做援军都很难确认路线……”
“我去!”短刀当即跳起来,风风火火往外跑“战国我熟悉地很!路线怎么走我都知道!侦查夜行都交给我吧!”
“一路小心。”太刀的付丧神惬意地挥着手,目送不动行光远去,再看向身边的霸主,利落地带他离开了末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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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间行军光线昏暗,几个脚程快的士兵先行探路,不断把前方消息报给后方驻扎的大将。
“信长殿下,前方热田狭间里发现今川的营帐!”
“嗯,让大家稍作休息,等人到齐,在突袭营帐。”马背上的“信长”沉着冷静指示“不准擅自行动,一会奇袭时,不管其他,全军瞄准今川义元一人。”
“是!”
吩咐完,“信长”便骑着马,在周遭稍做侦查,几名武将跟随着,忽然,就看见一个浑身白的家伙蹲在树上。
“那是我请的侦查兵,不用紧张。”“信长”安抚那几个要拔武器的下属,策马走向鹤丸国永。
后者打量织田家主一阵,故意道:“有模有样呐,主公。”
揶揄之意格外明显,闻言“信长”也不露怯,微笑道:“好说。”
见对方不上钩,鹤丸故意凑近些,小声道:“几日陪伴魔王,他的一举一动你学的神似,我都要以为你是男人了。”
闻言,“信长”微微偏过头,细声道:“不仅是举动,还完美地演变出他的外形,你说,我用这个模样亲你,感觉会不会很棒呢?”
瞬间,付丧神露出一个恶寒的表情。
“饶了我吧……宗三、长谷部、不动都被这男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还成,但你别给我留下新的阴影。”
和“信长”脸的爱花接吻?算了吧,他年纪大了玩不起。
“呵呵,就是一说,我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少女的占有欲不容小觑,只是从鹤丸的话语间,爱花读出了些有趣的消息“这么说,你以前也曾是织田家的刀?”
付丧神动作一顿,低声道:“很短一段时间,毕竟信长那个时候是一方霸主了。”
鹤丸国永是五条家的杰作,会入信长的眼也不意外。
“殿下!后续部队的人已经赶到了,您看我们何时进军?”
一个侍卫赶来禀报,马上的“信长”看过前方的天际,道:“还有一阵,就要下雨了。”
“待雨水渗入地下,使热田狭间的土地泥泞难行之时,所有人沿山路顺雨势行军,务必拿下今川的首级!”
奇袭是天蒙蒙亮时开始的,因为安营扎寨不久便遭遇暴雨,今川的人被大水淋了个措手不及,此刻才刚刚安稳下来,许多士兵还解开了身上的铠甲和战衣,要更换上干净的衣服。行军途中生病难以治疗,很容易丧命,所以一旦得到空闲,战士们都愿意花点时间来照顾自身的健康。
织田军下山时安静无声,没有前奏,甚至没有助威呐喊的“杀啊”,等一支兵马迅速穿过营帐时,守卫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对方快到自家主帅的营帐时,才有人喊道:“有敌袭!”
下一秒,那个喊话的士兵让织田军当场斩落。
“信长”驭马前进,前方今川的营帐了触手可及,然而,一支步兵训练有素地举起长茅横栏向拦截过来,直接阻拦了对方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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