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提到鹤丸,爱花顿觉,原来源赖光惦记的不止是她,还有她男人。
然后,少女眼神暗了暗。
这货居然惦记别人家男人,真不要脸。
“我决定了,就把你做成式神封印在这把刀里如何?”源赖光举起武器,雪亮的刀刃映出他阴鸷的双眼。
“不如何。”爱花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呵,没得选择。”源赖光捻起纸符,准备画阵。
“我知道,你周围布下了五个阵法,就是为了对付我。”爱花揉揉眼睛,长时间使用魅惑眼,确实有点耗神,忍住眼睛的干涩感,少女道“但我也有我的原则,例如我从来不亲自动手。”
源赖光脚下一顿,视线越过少女看向门外。
“不用看,你下令埋伏的那几个阴阳师都被我解决了,他们不会进来,”爱花侧过身,让今晚的主角登场“我花了那么多唇舌和你废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过来罢了。”
门外,提着刀的鬼切带着一身煞气,他带着封印的左眼此刻妖气弥漫,属于源氏的契约被打破了,于是,对着他昔日的主人,鬼切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爱花绕过源赖光往里屋走去,源赖光打算用于封印自己的容器是刀剑,由此可推,鬼切亦然,这个阴阳师的术法便是这个套路。
“你对鬼切做了什么?”看出鬼切的异样,源赖光一直气定神闲的面具碎裂一角,表情逐渐冷下来。
“没什么,让他想起自己是谁而已,”爱花道“你这个人城府深,心思多,害人不浅,不过手段太差劲,所以想出掉你的家伙太多了,都轮不到我动手。”
那一瞬,源赖光想起少女说的那句“我从来不动手”。
不是不动手,而是让别人来动手,她冷眼旁观,促成一切并明哲保身。
源赖光还要追问,可鬼切的刀,已经砍过来了。
“源赖光,”一直唯命是从的式神发出狂怒的嘶吼“你居然骗我!让我和昔日的同胞互相残杀!”
爱花听着屋里的动静,直接把门给关上,然后顺手落锁。
离开后,她还听到身后传来疯狂的拍门声,假装什么都未发生,爱花直奔源赖光收藏式神本体的屋子,在那一排的利器里,找到了刻着鬼切之名的那把。
抹去名字,这段破除封印。
做完这一切,少女丢下刀子,慢慢离开了宅子。
回头看了看泛着红的月色,她叨念一句:“我挺坏的。”
不良少女的气质浓重一分,觉得自己多少算是为民除害了,爱花脚步轻快,迅速离开“翻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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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山的竹屋里,酒吞的身躯无声躺在地上,茨木带着对方的首级回来时,爱花已经在那等了有一会了,看到茨木断掉的右手,她先是一惊,刚准备发问,却发觉茨木并不看她。
恶鬼抱着友人的首级踱步进屋,然后直接关门,懂得看气氛的爱花没有贸然进入,她问鹤丸,那边的情况。
“都做好了。”鹤丸道“我和茨木说过了,帮他取回首级后,源赖光再没机会来骚扰他们,而我们也会离开。”
“茨木的右手?”
“鬼切砍掉了,我们来不及接回去,”鹤丸道“那份妖力,他要用来恢复酒吞的头颅。”
“真的可以啊?”爱花想往门里看,有点担心对方。
“可以,但有副作用。”鹤丸抱着本体,倚着枫树,他脸上挂着些许划痕,那是战斗后留下的痕迹“这样复活的酒吞,是没有之前记忆的,也就是说,即便醒来,他可能也不记得茨木,也不记得我们。”
“欸??”爱花愕然。
牺牲一只手,还有大量的妖力,救回一个根本不记得自己的酒吞童子。
无法想象,那之后茨木要接受多大的失落感。
“茨木建议我们,有事就先走吧,复活需要好几天,酒吞醒来后也不记得我们,我们现在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了。”鹤丸叹息,指尖挑着怀表,在爱花眼前晃了晃“怎么办?”
爱花接下怀表,调好了时间,再回头看了看这间之前留有记忆的竹屋,忽然轻叹一声。
“怎么了?”鹤丸问她。
“没什么,就是想着,明明之前喝酒的时候,茨木总是一副很嫌弃酒吞,但又拿对方没办法的样子,谁能想到,为了救回友人,茨木愿意付出那么多。”
鹤丸结果怀表,看了看上面的时代,心中了然,拇指按下怀表顶端的法条。
时间穿梭器转动,两人再度返回未来,落地之后,依然是他们来时的房间,桌子上的粉色闹钟,时间显示的是早晨7:30。
敲门声响起,外面,鹿岛月道:“爱花别赖床啦,上课要迟到了哦。”
“知道了——”爱花应和一声,下床换衣服。
“爱花。”
坐在床上付丧神忽然唤了声,少女从衣帽间里闷闷发问:“怎么了?”
“有时候,人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后知后觉。”鹤丸拉开窗帘,看见对面齐木家的屋子。
超能力者也起床了,对方打开窗户,给了自己一个警告的眼神,鹤丸微笑摆摆手,心里告诉对方:我不会干偷看这么没品位的事。
“像有些妖怪,感情浓烈如酒的,或许等到自己做出疯狂之事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着对方的。”鹤丸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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