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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木田君之前不是说了么?”
    “嗯?”
    “说他私底下小动作很多,疑似有脱离组织的可能。”
    “是这样没错……”
    “可他难道不知道非法组织并非公共场所,不是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国木田独步恍然,“所以……他拿走那张明信片其实就是在为自己找退路?可对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吧?”
    “身陷漩涡的人有什么选择?说不定那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呢?”太宰治似笑非笑地说。
    国木田独步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他们现在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绿灯亮,载着武装侦探社二人的车子再次启动出发。
    “至于我为什么肯定他会去画廊……嗯……这样说吧。”
    “如果我手里握着国木田君醉酒后大声讴歌理想万岁的录像,你是不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从我手上要回去?”
    国木田独步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烂比喻。”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太宰治的问题:“肯定想要拿回来啊。”
    太宰治:“那我要是提出利益交换,不考虑交易内容,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作为交易地点?”
    “当然是没有其他人在场的……”
    “咦?这样一来虽然保证了私密性,可是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带人埋伏我,将我杀了灭口直接抢走录像呢?或者交易不成,你恼羞成怒将我杀了呢?”
    国木田独步皱了下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顺着太宰治的思路开始深入分析,“原来如此,完全封闭的场所不行,所以‘我’才选择了画廊。虽是公共场所,但因为购票再加上非活动、休息日的关系,画廊接待的客人必定不多,只要有心,‘我’甚至能掌握每一名进出画廊的客人的信息。”
    “Bingo~”
    国木田独步并没有因为得到这个答案而放松,相反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是,与三道良平做交易的人,不一定会遵守他们之间的协议,他很有可能会直接在三道良平前往画廊的路上动手!”
    “不对哦。”
    太宰治却持相反的想法,“如果是我,为了确保正式交易前的人身安全,我会威胁对方‘太宰身死之际,贵方隐秘必将公之于众’。如果那个家伙稍微聪明一点的话,想到这一点并不难。”
    国木田独步:“也就是说,‘我’至少会在交易结束后,确定对方没有留下备份,才会放心动手。”
    太宰治:“没错。”
    “此外,三道良平既然想借助人群来掩护自己,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自己开车或是打出租往来画廊,而这间画廊附近刚好有一个公交站,地铁口却是距离比较远。”
    国木田独步看起来松了口气,“那么我们只需要在画廊附近的公交站守株待兔就行了吧。”
    太宰治胳膊肘支在车门上,托腮看着窗外,平静地说:“前提是……中途没有发生意外的话。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吧。”
    国木田独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咦?国木田君忘了吗?三道良平是准备叛逃非法组织的家伙啊,你怎么能将清理叛徒的非法组织给忘了呢?”
    国木田独步如遭重击。
    他这个极其聪明又深知人性丑恶的搭档,一如既往地用那种无害的、软绵绵的语气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份秘密文件中装着的是那个非法组织专门收集的,能够拿捏对方的同时也能防止对方反噬的,那名政客的罪证。”
    “与被捏住把柄的政客不同,他们不会有所顾忌,所以一定会在三道良平刚刚到达画廊车站的时候动手,而且声势绝不会小。因为这不只是对叛徒的惩罚,同样也是威慑,当然还包含了对政客的警告。”
    国木田独步声音艰涩地说:“所以你说‘要是去晚了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指的是……”
    “那些家伙很有可能对一整辆公交车内的人下手。”
    第3章 嫌疑人一条寺修(三)
    视线转回公交车上。
    一听说有乘客的钱包被偷,本来就拥挤的车厢内瞬间就跟炸了锅一样,叽叽喳喳地嘈杂起来。
    被偷钱包的乘客离一条寺修并不远,大概就隔了两三个人的样子,因此一条寺修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乘客的模样。
    那是个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的中年男人,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他身上穿着褐色皮夹克、头戴黑色鸭舌帽,瞧着有些脏兮兮的,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天。
    车厢内拥挤得连转个身都异常艰难,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他钱包偷走的人,自然也不会离他太远。
    于是乘客就将偷他钱包的人锁定在了周围。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啊?!”
    那男人的情绪相当不稳定,或者说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十分暴躁,随手揪起站在他身前的上班族就开始发脾气。
    谁都没想到这人会骤然发难,被一顶小偷帽子扣下来的上班族开口时难免磕巴了下:“什、什么?我没有啊!”
    “哈?你没有你结巴什么?难道不是心虚吗!”
    上班族十分恼火,觉得这人就是个不讲理的无赖。但他也不能不为自己辩解,“我要是莫名其妙说你是偷钱包的贼,你不慌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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