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劳累下来,大家都睡得很沉,哪怕旁边的人鼾声震天,都没有中途醒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一道轻轻的、断断续续的拉链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某顶帐篷的拉链门,慢慢地被拉出了一道不算太长的空隙。。
不一会儿,一个脑袋从拉链门的开口里,悄悄地探了出来。
竟然是立松。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睡意,从帐篷里探出头后,谨慎地来回观察了营地一圈,看起来不像是起夜上厕所,倒像是准备干什么坏事。
检查过营地没有异常后,立松缩回了帐篷里,随手拉上拉链门,又躺回了行军床上。
紧接着,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立松的胸膛不再起伏,呼吸和心脏齐齐停了下来,如同死去一样。
与此同时,立松先生的身体里,竟然坐起来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那人起身后,毫无阻碍地直接穿过帐篷,走到了外面。
在淡淡的月光下,可以观察到,这个幽灵一样的人影,总算是露出了他的真面貌。
那人留着一头半长的披肩发,个子不高,身材纤瘦,单看背影,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儿。然而这个人却是个男人,一个五官平平、貌不惊人的男人。
他跟做贼一样,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飞快地往侦探社二人所在的帐篷赶。
幽灵一样没有实体的身影轻易地穿过草木、岩石等,没有发出丝毫响动。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侦探社二人所在的帐篷处。
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侦探社二人被分到的是一个单人帐篷,空间有限,因此两个睡袋并排着,紧紧地挨在一起。
太宰治脸上有伤,他就没有侧身睡,而是平躺着。他旁边的一条寺修则是侧卧,背对着他睡的。
没有光源的帐篷内昏暗无比,不过那道半透明的人影却并没有受到光线的影响,很快分辨出了二人之中,谁才是他的目标。
他看着侧卧的一条寺修,如同一匹饿久了总算松开链子的恶犬般,双目赤红、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碰到一条寺修的瞬间,“啪”地一下,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人给抓住了!
就在对方抓住他的瞬间,眼前的画面仿佛烈日暴晒下的雪一般,飞快地消融,露出了其真正的面目来。
他还在惊愕为什么这种状态下的自己,能被人给碰到时,一道不正经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这大晚上的,还以为夜袭我的会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呢,结果却是个男人啊。”
定睛一看,原本该睡着一条寺修的位置上,翻过身来的,竟然是太宰治!而此刻,抓住他手腕的人,也是那家伙。
那披肩发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太宰治动作利落地一拧他胳膊,就将人给压制在了地上。
胳膊和下巴处先后传来的疼痛,迫使披肩发男子回过神,他目露惊恐,不停地挣扎扭动着,试图摆脱桎梏,然而他的反抗却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效。
太宰治使了巧劲,还借助身体的体重压着他,对方自然连翻身都没办法。不过他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所以就对旁边默不作声的一条寺修说:“修,给我绳子。”
一条寺修伸手凭空一抓,一根看着普普通通的绳索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与此同时,他还拿出一盏小小的夜读灯,光芒瞬间将这顶小小的帐篷照亮。
那披肩发男子听到太宰治说要用绳子捆住他的时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不知不觉间,反抗的力度渐渐变小了。
太宰治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嘴角一挑,语气轻快地说:“哎呀,你是不是在想,‘普通绳子’可捆不住你呢?”
披肩发男子的眼睛蓦地睁大,脖子转了转,却只能看到太宰治的衣角。
太宰治一边用绳索将他捆起来,一边悠哉地说:你怎么会想当然地认为,我们会用普通的绳子呢?”
披肩发男子怒意极盛地瞪着一双眼睛,那凶恶发狠的模样,让人怀疑下一秒他的眼睛就会脱眶而出。
那绳子在接触到披肩发男子的时候,颜色半褪,变成了与他一样的半透明状态。接着在太宰治的操作下,绳子将咬牙切齿的披肩发男子捆了起来。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太宰治拍拍手,下意识地往后一靠……被一根手指头抵住了。
“嗯?”
他回头一看,一条寺修面无表情地将手收回,指了指他们所在的帐篷,嫌弃地说:“你再挤过来,我们可能就要碰到另一个帐篷里的人了。”
太宰治托着下巴“唔”了一声,说:“确实地方挺小的。不过从帐篷里进出动静比较大,不然……”
他的视线幽幽地转向了倒在地上的披肩发男子。
后者被他看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很快,他的预感应验了。
太宰治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来,直接将他往帐篷外踢。
披肩发男子“嗷”地一声惨叫,身体轱辘轱辘翻滚了几圈,无障碍地穿过了帐篷。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留在里面。
……瞧着还挺惊悚的。
太宰治满意地点点头,对一条寺修说:“这样行了吧?”
一条寺修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脑袋,一言难尽地说:“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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