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盘认真道:“没有。”然而这句话让他心头一跳,随之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有点儿纠结。”要不是这阵子卿卿我我,他怕是要生出心魔了。
陆稹仔仔细细把大师兄端详了遍,她放开大白,正色道,“你怎么稳坐大师兄之位的?”怎么这件事儿上情商忽然掉线?还心心念念这么久?她试着捋平大师兄蹙起的眉头,“我没修行到拥有命书的境界怎么答应你啊?不然一仙一凡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说着她绷不住乐了。
大师兄脸腾地又红了,他果断身子一塌,把头架在小师妹肩膀上……那因为羞赧而红成猴~屁~股~的脸死活不肯给小师妹直视了。
陆稹大笑不已,不给看脸又怎么样,别以为她会轻易放过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可爱?简直判若两人,都忍不住不欺负你。”
不得不说,宠随主人,此时大白也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毛绒绒又“软夫夫”的大尾巴之下,小黑怎么双爪联用不停地刨,那尾巴也不肯挪地方。
小黑还抱怨,“毛多真是占便宜。”
反正最后陆稹和小黑都把各自的对象“摆弄”了个爽。
过了几天,元春终于耐不住又跑来宁寿宫吐苦水加讨主意了。而疑虑尽去的大师兄走路生风,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一看元春那脸色,陆稹又乐了,“怎么又气着了?我听说前几天进宫来探望你的是你家老太太和你大嫂子呀。”
贾母的儿子们纵然不出挑,但老太太本人地位在那儿摆着,本人才干见识又不是儿媳妇孙媳妇能比拟的,她出入宫廷往来交际,元春除了担心累着老太太之外可安心多了。
话说贾母做姑娘时有个做做了一品大员的亲爹,嫁人后因为丈夫功勋不凡不降等袭爵,她也获封国公夫人。
丈夫还在的时候,她身为一品诰命,年年都要以外命妇的身份,参与每年年末由皇后主持的宫宴——而邢夫人也是诰命却只是空头诰命,宫宴的帖子一次都没收到过。而王夫人哪怕她生了个贵妃女儿,还有个一品重臣的娘家哥哥,依旧因为品级不够而一直无缘宫宴。
就陆稹所知,能不能出席宫宴,就是权贵女眷中有没有体面的凭证。总而言之,宫宴参加不了,意味着邢王二位夫人也很难打入权贵女眷这个圈子。
这一点,跟原著里描述的“邢王二位夫人连带着宁荣两府的姑娘们都甚少出门交际”相符。
此时元春琢磨的恰巧也是交际,仙君提起她家老太太,她这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我堂嫂这些年不中用了,我母亲糊涂,倒现在依旧拎不清,只得劳烦我家老祖宗出山。”
劳烦老太太出山走动……图个什么?还不是联姻!陆稹心里有数,抱着小黑且听元春说完。
元春继续道:“我伯父和父亲仕途差不多走到头了。”语气十分坚定。
上回陛下来她的凤藻宫,她算是彻底探出了陛下对她伯父和父亲的态度:外任比如做个地方官,陛下完全不信任也不放心。
她正好死了提携这两位的心思,“琏二哥我寻思着找机会送到营中历练,待上些年头回到京城,那风声也就歇了。宝玉再过些日子我就把他塞进国子监读书,好让他修身养性长长见识学识,省得整日里在内宅胡闹,待年纪稍长,再踅摸个好师傅因材施教。”
陆稹听到这里就说:“这一说起码要十来年家里没个人支撑门户。”不管是贾赦还是贾政都不擅长处理庶务也不太能应酬交际……荣府目前这些活儿都是贾琏由“包揽”,所以说这位琏二爷还是有些真本事。
元春在来之前已经有了打算,“只能暂且交托给宁府珍大哥哥。”
陆稹忍不住了,“你还是先着人好生查查你珍大哥哥是个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儿吧。”
元春知道如今贵太妃里子盛的是哪一位!而这一位绝对不忽悠她!她也立马怀疑上了,“上辈子被抄家夺爵,说起来珍大哥哥也挺冤枉?”
作为夺嫡的参与者,还是排位非常靠后,且最后基本没干什么的参与者,公平的说贾珍不至于被判流放,就算算上他经常组织那啥派对,醉酒后口无遮拦……都不至于被判流放。因为跟他同罪的那批人都是夺爵罚银,又在大牢里待了几年就准赎回家,继续过日子去了。
依照陆稹之前的经历和了解来判断,皇帝应该不知道秦可卿是他白月光和他的亲女,但应该查到白月光去世后留有遗言和部分信物,而这些宁府一直扣着,不曾禀报和转交。
皇帝一气之下,来了个从重处理,而数年后皇后为皇帝生了嫡子,皇帝也想起白月光跟贾家的亲缘,一心软就把人弄回了京城。
陆稹把小黑放到腿上,为她分析道,“诚然贾珍不是主谋,可你别忘了……”就把她了解的情况大致说给元春听,只隐下了秦可卿的身世,“上辈子你在抄家前就咽气了,不然只凭你一个人的脸面,宁府荣府必能再保下几个人,钱财也能再留下几分。”
元春不吭气了,片刻后她才小心翼翼道,“我明记着我死后魂魄未散,得见了许多。”
陆稹便解释道:“都是魂魄了,记性哪能那么好?除非你像我一样,修道。”
元春又被说自闭了。
眼见这丫头气势瞬间萎靡,不过一棒子打消她的昏招非常必要,之后陆稹得给个甜枣再揉一揉,“所以十来年的时间,不好把荣府外事托付给贾珍,你就按你的打算,用心寻些好亲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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