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著随手衔来的青草根,踩著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过森林裡面的石子路,虽然麻仓好说是锻炼她的能力,但是这又是怎麽回事?
吹石确认身体没有被换掉,但发型和衣服单纯地只是为了适应时代吗?还是说,我还在做梦?
用力捏了下脸,吹石静默一阵,惊呆了。
不疼!
所以是在做梦?!!
愕然的情绪布满她的脸,吹石从未想过阴阳术还能这麽玩,不明觉厉地顺著直觉往前走,凭著最近飞速增长的五感和力气总算在入夜前找到一处休息的地方,费力燃烧起篝火,她望著噼啪作响的木枝,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既然是做梦的话,乱来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她渴望强大,渴望如同麻仓好,如同中原中也,如同那些她所不知的人们一样拥有威慑众生的实力。
希冀著成为强者,这是生物的本能。
如果是本能,那麽人们只有遵循一道。
次日,吹石再次踏上旅程。
剑,是杀人的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
某位剑豪曾对自己出色的弟子如此感叹道。
但剑落到吹石手裡,已然成了神鬼皆避让的东西。
瞬息间斩落秋叶的出手。
压低身体的一瞬间,光凭力气就能用无刃的刀背无限拉长时间,冽冻空气的剑气。
厮杀百鬼,痛饮狐族美酒的风流恣意。
种种因素将一口注定无名的锋,在吹石手裡成了比拟当世御物的名器。
至于吹石本人,则以一个和任何贵族,皇室无关的姓氏响彻了战国。
造成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在她“梦醒”三个月后。
三个月,足够吹石在人迹罕见的深林裡以妖物野兽为敌人练出一手和当世所有人都不同的剑术,然后,她拿著那把跟随她的剑上了战场。
战国时期的战争在对岸那个泱泱大国看来恐怕会十分可笑,但对参与进战场,甚至是构成整个战场一部分的人而言,痛苦可笑等等情绪早就远离自己,他们的脑子裡只有一个念头,厮杀,连活下去都不存在了。
在这个收成靠天,头顶上还有各处大名、城主悠哉享乐的年代,下层的百姓贫苦到现代社会的人们根本理解不能。
他们上战场的理由也仅仅是为了吃饱,为此杀人或自己死去都不奇怪,这可不就是没法理解吗?
生命什麽时候成了如此廉价的东西?
但是再多感叹在亲眼见到那副场景后都单薄地厉害,不过要是身处其中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怕是能被歌颂为一代文豪。
吹石纯粹是被卷进去的,然后凭借一己之力杀到敌军将前取对方首级。
她的勇猛自那以后被传唱开来,也是她在人的社会第一次显出声名。
不过后来吹石回忆起来,觉得传言又虚的紧,天知道那时候她只是被逼得不得不将刀锋对准敌人,因为那个场合裡面所有人都在杀人,你不杀就会被对方杀死,而她恰好有结束这种“混乱”的实力,所以威名也就这麽出来了。
说著这话的吹石衔著酒碟倚在狸猫大姐姐身上,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隐迹于人道而踏入鬼道。
不过这还是后话,前言之中,追捕御坂美琴的“野犬”芥川龙之介“遗尸”半夜,但他其实没昏迷多久,御坂美琴即使加大电流力度,还有芥川龙之介千疮百孔的身体加成威力,但架不住这人的执念和意志实在强大,没过多久,唰地睁开的眼睛裡满满都是血色,罗生门再次感受到主人的意志,从衣摆变化模样支起他的身体向最近的据点靠近。
中原中也接收到追捕任务失败的消息时还很惊讶,他为此特意去看了看多灾多难的部下,躺在医务室洁白床单上的一坨黑显眼至极。
芥川龙之介抬起淡地没有颜色的眉头,认真道:“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摆摆手,“你就别起来了,”一句话,让说完后想起身行礼的芥川龙之介僵在原地,“怎麽搞得?我记得那小丫头应该已经到极限了,你不会抓不回来,是有什麽变故吗?”第二句话,老辣地已然察觉到了这个没有几句话的报告裡面的奇怪之处。
芥川龙之介对上中原中也不带怀疑但危险的双眼,仿佛在那双冰蓝色的眼裡看到太宰先生对自己失望的表情,顿时罗生门变化出来的恶兽不安分地在床底下冒了出来。
中原中也诧异的地看著芥川龙之介压抑的模样。
还真是久违了,上一次他这个样子还是得知太宰叛逃时呢。
呸,想起糟糕的东西了!
烦躁地地挥去关于某只死青鲭的记忆,中原中也伸手掏出烟但马上意识到这裡是什麽地方,不耐烦地啧了声将烟收回,高档皮鞋在地砖上发出不耐烦的吱嘎声。
“报告上有说遇到意外,喂,芥川,能让你隐瞒不报的,不会是那家伙吧?”
芥川龙之介迟疑著拿出自己的手机,他的生活一向古董,就算是手机也不是多出名的牌子,但中原中也还是耐心地拿了过去,翻出邮箱一栏,不意外地看到最顶上那一行太宰先生的字样。
中原中也压压帽子,忍著怒火道:“果然是这个混账!”
芥川龙之介:“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猛地看向他,“别动!”
芥川龙之介维持起身的动作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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