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艾米丽问他联赛第六轮他去不去的时候,他一口回绝了。
艾米丽有些失望,她是打算逃课去看球的。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以足球为职业了,楚。”
在楚中天打工的顿斯酒吧,艾米丽照例点上一杯健力士黑啤,趴在吧台前和酒保楚中天聊天。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等开了学,楚中天在顿斯酒吧打工的时间会减少,艾米丽也没什么时间成天泡在这里。
“职业足球?”
楚中天又想到了那天看到的李铁荣获当场最佳的新闻,咧开嘴笑了起来。“我不认为自己有职业水准了。”
“不,你有!”
艾米丽坐起来,看着眼前的酒保,斩钉截铁道。
“俱乐部成立的那天,你在现场听到了吗?”
“什么?”
“我们的誓言。”
艾米丽仰起头。
楚中天想起来了,那天下午,在国王牧场中,他听到全场四千多名温布尔登的球迷们不顾一切地高喊:“……去该去的地方!去顶级联赛!回到该去的地方,伦敦西南区!”
“回到该去的地方……”
艾米丽喃喃道,“回到顶级联赛……你可是温布尔登的主力防守中场,楚。”
“等球队有能力回到顶级联赛的时候,便不会需要我了。”
楚中天耸耸肩。他这可不是故意矫情,他觉得事实就是如此。这样的情况在现实中很多,那些跟随球队在低级别联赛中闯荡的球员,都是球队的主力球员,为了球队的升级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一旦球队升到了顶级联赛,马上就被俱乐部打包甩卖了。因为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应付更高水平的顶级联赛,他们在低级别联赛中如鱼得水,一旦到了顶级联赛,马上就显得笨拙不堪,跟不上节奏。
艾米丽也明白楚中天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她想了一下道:“职业球员又不是只有参加顶级联赛的球员才算数的。”
她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却遭到了楚中天的反驳:“如果不能参加顶级联赛,做职业球员有什么意义?”
艾米丽没想到会被楚中天用这样的理由反驳,她撅起了嘴,觉得楚中天这个想法太不对了。“职业球员的意义就是以足球为职业啊,能够赚钱就是意义。不是所有职业球员都能够参加顶级联赛的,那么那些不能参加顶级联赛的职业球员难道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吗?”
她也毫不示弱的反击道。
楚中天大摇其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对我来说,如果不能踢最好的联赛,那就没有意义。”
听他这么说,艾米丽有点恼火:“我该说你很有自信好呢,还是说你不自量力?”
“反正我也不可能踢上职业联赛,嘴巴上随便说说呗,吹牛总是不需要什么成本的。”
楚中天耸耸肩。过过嘴瘾就行了,还真去想踢职业联赛的事情啊?做白日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听到他这么说,艾米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艾米丽,楚中天突然脱口而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艾米丽?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一时冲动。说完他有点后悔了,连忙低下头擦拭手中的杯子,只是擦来擦去都在擦一个位置。
艾米丽有些错愕,没想到楚中天会这么说。不过很快笑容就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第一个,楚。”
……
“八月三十一日!”
杨洋在自己的房间中突然大吼了一声,把正在卫生间洗漱的楚中天吓了一跳。
现在是八月三十一日的上午九点,他刚刚从外面跑了一圈回来,一会儿还要去顿斯酒吧打工,吃过午饭之后,再直接从那儿去国王牧场。
被杨洋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的楚中天嘴里含着牙刷满嘴泡沫地跑出来看杨洋这是唱的哪一出。
没想到杨洋反而对着他笑:“比赛具体的时间是多少,大楚?”
楚中天将口中的牙膏沫子全部咽了下去:“下午四点半开球。”
“具体哪儿?”
“国王牧场球场……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在哪儿吧?”
杨洋迷茫地摇摇头。
“你沿着金斯顿路往西走,一直走到杰克·古德柴尔德巷就到了。坐公共巴士,131路。”
楚中天抽过来一张纸,在上面写到,一边写一边对杨洋说。
杨洋看了看楚中天递过来的纸条,然后点点头:“实在找不到我搜一下地图就是了。
“那你怎么去?”
他又问。
楚中天说:“我直接从顿斯酒吧去。”
他没说自己是跑着去的,因为没什么说的必要,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杨洋不再问了,楚中天也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简单吃过早餐,他就要去顿斯酒吧了。不过在去酒吧之前,他得先去买个足球。
那天练了一下午的控球之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并且认识到时间不够是多么的苦恼——一只练了一次,就暂停了,因为要为球队的训练和比赛让路。
他是巴不得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都练的,无奈自己没那么多时间。而且就算自己有时间,拉塞尔也没有这个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