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的自言自语了好一会,韩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用衣袖挡在眼前小跑着跑到火堆前拽过自己的书篓,又忙不迭的跑回到原地,从书娄里拿出一叠在上一个镇子里给捕快大哥硬塞过来的通缉画像,翻了翻,抽出一张对着死人睁一眼闭一眼怕得不行不行的比对了一下,等发现不知道因何死掉的人是被通缉的穷凶极恶的犯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怎么怕了。
毕竟死的是坏人,死了的坏人才是好的坏人,没必要害怕了。
韩衣人从书娄里拿出一柄别人送的特别好使的折叠铲,走到一边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挖一会休息一会的挖了大半天才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然后吭哧吭哧的把死了的人拖过去放坑里,蹲在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鼓了好一会劲,闭着眼睛对着这人的脖子砍了下去,边砍边吓得鬼吼鬼叫的,把头砍下来后,抽抽搭搭的踉跄的把头装进一边的布兜里,再手忙脚乱的把土给没了头的人给盖上。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韩衣人脸色发白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书娄嫌弃又害怕的拎着布兜往城镇跑去。
等韩衣人彻底不见了踪影之后,小河的对岸的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着对身边的画满楼说“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花兄刚刚可有别的发现?”
花满楼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摇摇头“并无。”
陆小凤挑了挑眉头,笑着说“有机会一定要和他结识一番,江湖里可从没有这么有趣的人出现过。”
花满楼笑着点头认同陆小凤的话。
之前河对面发生的一切花满楼和陆小凤都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朵里。那韩衣人扑过去拉鱼竿的时候,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想杀他的人,只是这人刚拿出匕首想要走过去杀了他的时候,他因为帽子掉了,整个趴到地上,腿无意的蹬了蹬,或许是蹬到了地面上的石子,石子滚到了那人脚下,那人一时没注意,那么巧的就踩了上去,按道理来说,这人又武功傍身,不会被滑到的,可偏偏就是这么邪门,这儿不止滑倒还正巧摔到了火堆前,磕到了烤着饼子的石头上,饼子就这么堵到了他长大的嘴巴里。不知道是饼子有毒还是这人的嘴里藏着毒,总之他被毒倒了,下意识想抬手封穴的时候,手里的匕首就这么被他自己亲手捅了进去。
于是这个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一直被通缉。却不曾被抓到过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后还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哭嚎着砍下头颅拿去衙门换赏金,也是让旁观了一切过程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不知该作何评价了。
在韩衣人拿着通缉犯的头颅换了一大笔赏金后,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夺运书生又发威了。
换了赏金的韩衣人一路来到镇上的寺庙里,哭哭啼啼的给菩萨上过香后,把大部分赏金用来给添了香油,这家寺庙收养了很多弃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希望自己的香油钱能让寺庙里的生活松快一些,至少能让因无钱交束脩的孩子能继续进学,不说将来考状元当大官,至少识字了也能有个好营生。
婉拒了方丈的挽留,韩衣人背着自己的书娄离开了寺庙,他可不希望一觉睡醒床边又死了一个人,给清净的寺庙带来麻烦,还是另找地方落脚好了。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沈塘坳。……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破败的荒屋里,韩衣人高声朗诵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虽然不是秋天,但此情此景还是挺符合意境的,毕竟这荒屋是真破败,墙塌了一半,顶上瓦也不见了大半,下个雨遮不着,吹个风也是透心凉的无处可躲的。只是自从离家后他就变得特别吸引人死在他面前之后,他除了这样的地方,也不敢住别处了,想挑剔一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哎~”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小块地方用以休息,韩衣人捶捶肩膀捶捶腿的坐了下来,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说得真是没有错啊。出门这么一段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软和温暖的大床了,偶尔半夜起夜还能捡到新鲜尸体的日子,真是太辛苦了。
幸好的是,他一路捡的尸体基本上都是通缉犯,能用来换奖金,哪怕捐了很多他也仍然是一个富裕的人,虽然住得不咋样,但吃食还是很好的。
韩衣人美滋滋的拿出刚买的烧鸡和猪头肉还有一小壶白酒,烧鸡吃着小酒抿着,抬头还能看看星星,就算环境差点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还能幻想一下独酌无相亲,对影成三人的浪漫意境呢。
第268章 《陆小凤传奇之大金鹏王》花满楼
许是遇上了集市,城镇里一大清早的就十分热闹,韩衣人背着书娄拎着根棍子悠悠哉哉的走在人群里,悠悠哉哉的走在人群里好不悠闲自在。他手里的棍子是在路上捡的,通身灰白笔直又光滑,似是桦树的树枝,他觉得这笔直笔直的树枝看着是真的好看,就舍不得再扔掉了,拿在手上当个拐杖或者打个田鼠捅个蜂窝也是合适的,就留着了。
在路边的摊子上买了两馒头,韩衣人叼着馒头继续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看见个老妇人的篮子破了,篮子里的东西掉了一地,他三两口的把馒头全塞嘴里,忙不迭的跑过去帮着老妇人捡东西,捡完后被老妇人塞了一个拳头大的菜瓜当谢礼,他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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