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冲天的白光突兀地出现在了空中。
“这是……”
有氏族成员喃喃。
“银色的光芒……”
耀眼的白光散尽后,巨大的银白达摩克里斯之剑出现在了半空中。
不是赤王,也不是青王。
这个事件中第一个亮剑的——竟然是『白银之王』。
“怎么了,你可以去那边哦。”周防尊看着远处的剑,开口。
“别说这么没人情味的话。”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
“也是,怎么说也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战斗。
寒光凛凛的西洋长剑被拔出,笔直竖在眼前。
身着蓝色制服的青年微笑开口。
“宗像——拔刀!”
伊佐那社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一切。
“威兹曼,你要逃吗——?”
脑海中最先出现的,就是这句呼喊。
『无色之王』附身朋友雪染菊理,用小刀捅伤了他同时侵入了他的脑海。
“……以为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将所有的责任弃之不顾……”尖锐的笑声在伊佐那社的脑内想起。
“话说你已经败过一次了,失败了就逃掉,真是悠然呢~”
“你就是这样期盼的吧?实际上。”那恶意的轻笑仍在继续,“在你的内心深处一定觉得,现在的生活真舒服呐……”
“之前、不,更久以前就这么想了吧?”
“就这样挺好的——挺好的不是吗?”
“睡吧。”
『无色之王』放轻声音。
“把一切都忘掉……忘掉……”
那声音笑着。
“随波逐流。然后沉默地、安稳地、”
“回归于『无』。『无』……『无』……”
一九四五年的四月,柏林郊外。
“我最后问你一次。”军装的日本军官开口。
半长银发的青年背对着他,注视着夕阳的余晖。
“我们在这里告别吧,中尉。”
“你要逃吗?”军官冷静地开口。
他看着青年的身影向前方的飞艇走去,越走越远。
“你要逃吗……威兹曼!”
呼喊声。
青年没有回头。
在旷野之上,一艘银白的飞艇缓缓起飞。
国常路大觉站着地面注视着飞艇缓慢起飞。
阿道夫·K·威兹曼站在飞艇的舱门后,看着黄昏地平线上的人影越变越小。
……无限拉长。
他垂眸下望。
“现在,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阿道夫轻声开口。
“永别了,中尉。”
隔着玻璃,他的目光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的身影。
“或者该说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伊佐那社,不,或者说阿道夫·K·威兹曼,想起了自己的一切。
研究石板的那段战火纷飞中安谧的时光,姐姐克罗蒂雅·威兹曼的音容笑貌,年轻的来到德国的日本中尉国常路大觉……还有死去的姐姐,中尉的追留……
以及孤身一人永恒的自己。
不久之前,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登上了自己的飞艇。
“于是,你说你是新的无色之王?”
阿道夫·K·威兹曼坐着软皮沙发上,手中放着一杯红酒,看上去原先正在悠然地品酒,银白的长发规整地打理好垂至身后。
“这样啊,能特意来打招呼我是很开心啦。”
“不过不管你是谁、是什么人物,我都已经对地上的事情……”
“——没兴趣了。”少年带着古怪的笑意开口。
“说的没错,所以说……”
不等阿道夫说完,少年已自顾自耸肩笑了起来。
少年抬头盯着他讶异的目光,嘴角咧开。
“不巧的是我对你很感兴趣啊……”
“——对你那永恒的、不死的能力很感兴趣啊!”
阿道夫·K·威兹曼上一秒视线还残留着少年的影像,下一瞬就眼前坠入了长久深沉的黑暗,最后只看见了那个狞笑的身影……
最后的意识,是自己扒着飞艇的门边,整个身体落入高空的空气中——
然后,被一脚踢了下去。
这样。
『永恒不变』的能力对上『干涉一切』的能力,孰强孰弱呢?
答案是相等。
同为『德累斯顿石板』赋予力量的『王』。
尽管身为『王』的人不同,但历代同为同一职阶的王,属性都是相近的。
像是赤王的『狂暴』,青王的『理智』,还有无色之王的『干预』。
这也是先代无色之王三轮一言为什么能介入安抚『王』的战斗的原因。
『不变』的白银之王与『干涉』的无色之王能力相撞,留下的结果是无色之王成功侵占了白银之王的身体,但『永恒』的灵魂被迫避难到了另一具身体得以保全。
这就是身体交换的由来。
也是宗像礼司苦想不得的“线头”。
虽然时至今日,搅风搅雨作乱的无色之王已经不是『Scepter 4』的重点,威兹曼偏差数值岌岌可危的『赤王』才是。
但『无色之王』,却是『赤王』一定要杀死的对象。
基本无解。
落剑与陨落在今日必然出现。
来得及的话……是只有『无色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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