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川:“诶——?!前辈看了五分钟吗?”
理绘奇怪道:“没有看,只是余光偶尔注意一下而已。”
佐川颤颤地松了口气:“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理绘不明所以:“以为什么?”
佐川慌乱道:“没什么!”
她紧张得对手指:“只,只是感觉,前辈好像很关注足利同学……”
“关注?”理绘困惑,她下意识感觉这个词有点微妙,但好像确实能描述她现在的状态,于是承认道:“算是吧。”
佐川:“…………”
理绘叹了口气:“算了,继续训练。”
她往场中走去,站定后才发现学妹没跟过来,回头一看,她的学妹刚才还微红的脸颊现在全无血色,说是失魂落魄也不为过,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天降,这难道就是游戏里的竹马敌不过天降……”
理绘朝她招招手,喊道:“喂,佐川——你在说什么游戏啊?来训练了!”
佐川一脸怆然地走了过来:“没什么,前辈。不过是一个玩不到Happy end的百合Galgame而已。”
理绘:“???”
这几天对理绘来说过得的确有些诡异。学习生活在继续,训练也在继续,可是她总是不受控制的去注意,边上的那位转学生。
最开始只是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座位上离开的,由此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转学生经常不分上课或下课的失踪,离去时跟他的返回一样突然。不知不觉间,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转学生就消失在座位上,同样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又回来了,一脸百无聊赖坐在位子上,摊开的书也没有翻到老师讲的那一页,手中随意抓着笔,笔尾在他精致的下巴上轻轻顶戳。
理绘奇怪万分,一个学生不见了,难道老师站在讲台上不会发现吗?即使坐在最后一排,周围的同学难道不会感到惊讶吗?
可是不论她怎么想,老师和同学们似乎永远不会对她身边的空位有所表示,似乎她身边的座位原本就是空的一样。
她甚至还问过坐在她前面的谷泽,后者也只说自己从没去注意过,还奇怪她是不是对转学生过分关注了些。
理绘哑口无言,只好闷头继续听课、训练。
今天也一样,才第二堂课,转学生又不见了。
理绘看了边上空空如也只有书包的椅子,眉头紧皱,确定不是自己看错。
真是太奇怪了……理绘打了个哈欠,头脑发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训练强度有所增加,她白天上课时常会感到困倦。
讲台上老师正讲着她最不感兴趣的国文,听起来昏昏欲睡。
趁老师在黑板上板书,她用手撑着腮帮子,低下头,打算稍微闭眼休息一下。
……有一个人正坐在她的身边。
身下的被炉很是暖和,她忍不住把左手也放在被炉下,下巴支在桌上,手指在面前一块平板上无聊的划动。
她长长的白色的袖口一直拖到桌角,平板屏幕上的字模糊不清。
她身边的人穿着一身休闲舒适的衣服,白色的外套披在肩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拿着只毛笔,笔尖在砚台上轻点两下,下笔时字迹隽秀漂亮。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他正在写的东西上飘,看得有点入神。双腿在被炉里盘起,温暖感令她昏昏欲睡。
——主人,昨天的报告完成了。
——嗯……
——主人?
有人在叫她,可她不是很想动。侧头趴在桌上,她眯起眼去看她身边那人的长相,可惜只看到深灰的高领毛衣,和领口上方露出的小截脖颈和形状优美的下巴。
那个人放下笔,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朝她伸了过来,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发尾被轻轻扯了一下。
“……主人。”
她猛然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她还在课堂上,老师甚至还在板书,比她闭眼前大约只多写了两行字,而她身边……
转学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用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眸子明亮。
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把梦里那段白皙的下巴与转学生精致的面孔重叠在了一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理绘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转学生眨了下眼睛:“我一直都在啊,前辈。”
……
被上午课堂上诡异的梦境所困扰,理绘在下午的训练中显得有些沉默。教练和队员们一一离去后,她还留在场上继续练习。
“先走了,黑尾桑。”替她给球的谷泽也要回家了。
理绘撑着膝盖喘了口气道:“嗯,明天见。”
谷泽提醒道:“别练得太久了,这两天见你白天精神不是很好,注意多休息。”
理绘:“我知道了,谢谢。”
除了她以外,场上最后一个人也走了。理绘环视整个室内训练场,不出意外的发现那位转学生依旧不在。
他们球队中需要经理人帮忙的地方并不多,考虑到经理人的性别,帮他们收拾球衣去清洗烘干的任务都被一年级的队员自觉包揽了。经理人基本上只需要打扫场地、清点器材,最多代老师向学生会申请经费,偶尔准备下海报,其他也没有什么任务要忙。
但是无论如何,经理人在他们训练的时候还是必须得到场的,因为这也相当于社团活动,可今天这位实习经理人整个下午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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