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伦帮我理了理衬衫的领子:“有梦想是好事,但是有些梦想确实是没法实现的。”
我哭唧唧:“我咕鲁诺·咕巴拿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也不是成为秧歌star,我只是想长高10厘米呜呜呜呜……”
李书文说:“赶紧下车,不然我要把车门锁上了。”
我迅速地打开车门滚下去:“好的师父。”
SPW财团在奥兰多城的据点从外表上看起来只是一栋不起眼的小楼,看起来和别的写字楼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当我们走进去之后,楼内森严的安保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请在此止步。”穿着SPW财团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地将我们堵在了安检门门口,“请说明身份和来意。”
我说:“这位是空条徐伦,她来探亲。”
徐伦欲言又止,最终点头。
工作人员拿出平板划拉了两下,似乎是确认了一下信息,然后向我们点点头:“各位进门请通过安检,然后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徐伦眉头一蹙,我立刻察觉到她似乎隐隐要动怒。于是我牵住她的手摇了摇,站出来说:“事态紧急,我们需要立刻将救命的东西送到空条承太郎手上。安检和信息登记之类的可以稍后再做吗?”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李书文从他的衣兜里突然摸出一本护照,拍在了门口的小桌上。
“我们先把这个押在这里。”他说,“现在,让开吧。”
从老人身上传来渗人的威压,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我见此机会拉着徐伦就从安检门里蹿了过去。
“几、几位请不要乱跑!”工作人员慌忙跟上来,“会有专人带你们去的!”
“看起来这里的管理还不错。”我打量着四周,“倒是有一些上市企业世界500强的样子。”
李书文斜睨我一眼:“你见过世界500强企业内部?”
我谦虚道:“没有没有,不过我也是在联合国下辖的人理存续组织迦勒底当了将近一年的骨干员工……”
奥尔加玛丽:“玛修当了迦勒底16年骨干员工了,你看她有废过话吗?”
我:“小玛丽你的废话倒是很多喔。”
玛修:……不敢吱声。
斗嘴缓和了我的些许紧张情绪。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挺害怕看到承太郎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徐伦突然捏了捏我的手心,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我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你出手汗了。”徐伦轻轻问,“你在担心吗?”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徐伦立刻将我握紧。
“他不会有事的。”徐伦说,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乔斯达家的人命都硬,而且他还没给我把老妈找回来呢,我可不许他就这么偷偷跑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
……你妈可能找不回来了,那这边现成有一个小妈,你想要吗?
“……就是这边了。”工作人员穿过走廊,把我们领到病房,“因为替身碟片在昨天回归了,现在他已经醒来,只是没有记忆。我们已经给他安排了复健的训练——这边走。按照时间安排,现在他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转过一道弯,我们立刻就看到了一间巨大的以玻璃做墙体的纯白病房。我和徐伦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个半卧在病床上的黑发男人,而他也心有所感,慢慢地抬起头,将松石绿色的眼眸看向我们。
“咚,咚,咚,咚”
我的心疯狂地跳了起来。徐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手,她把记忆碟片交给了看护的医生,而李书文抓着我的肩膀,推着我走进病房:“别傻站着了。”
即使这是第二次见到四十二岁的承太郎,我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从者的承太郎为了逗我开心切换了灵基肖像。那时候的他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风痕,但是对待我依旧如初,还是像海一般温柔又可靠。
但此刻,我面前的这个承太郎正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而我也心知肚明,他是一个有了妻儿的中年男子,和我,17岁迦勒底的藤丸立香本该毫无关系。
医生将记忆碟片缓缓地重新插入他的脑中。徐伦蹲在病床边,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观察着承太郎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分钟,在一阵难捱的寂静后,承太郎转头看向徐伦。
“……你逃出来了啊,徐伦。”他说,声音很轻,很慢,但是很清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徐伦如释重负地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抓着承太郎的手,忍不住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在奥兰多城的SPW财团据点,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必再为我担心,爸爸。”
承太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嗯。”他说,“你是我的骄傲。”
李书文突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上前,赶紧扶住了病床的把手才站稳。徐伦和承太郎同时抬头看向了我,我尴尬到想钻到病床底下去。
“那个,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慌得说话都结巴,“咱们之前见过,那个,在1996年和19——”
“立香。”承太郎眨了一下眼,“看来,这一次不是我捡到你了。”
徐伦有点骄傲地扒拉承太郎的胳膊:“是我!是我捡到她的!”
承太郎向后靠了靠,坐得更直了些:“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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