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遇宋明和姜可谁都没把季放的话当真,但是他们都愿意陪着季放玩。四个人赶着一群鸡跑来跑去,折腾得鸡飞狗跳,鸡毛乱飞,也没见逮住过一只。鸡圈里的味道一言难尽,走两步就是鸡屎,这几个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小孩真是身心俱疲。
迪哥见他们闹够了,笑着说:“行了,都滚吧,看哥的。”
中午迪哥炖了鸡汤,把桌上除了姚哥之外的所有人眉毛都给鲜掉了。因为喝了点小酒,姚哥有点醺醺然,万分沧桑地说道:“你们还都年轻,我俩都三十多了,再过两年估计就是秃顶的中年油腻男了。”
季放说:“没呀,哥,您现在看着也就二十五。”
迪哥说:“你咋不直接说十八呢?我发现你这小孩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点都不脸红。”
季放说:“我脸红啥?反正我就随便说说,你们就随便听听吧。”
迪哥说:“要秃他一个人秃,我家可没秃顶基因,我爸都六十二了,头发还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姚哥说:“不秃顶,就发福,反正这两样总有一样是跑不了的。
迪哥说:“你能惦记着点好的吗?”
姚哥没再理迪哥,对他们四个说:“你们等下是要进山是吗?”
宋明说:“是,我女朋友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你和迪哥一起去吗?”
迪哥说:“我和他老胳膊老腿去什么去,当然是在店里睡养生觉。”
姚哥说:“是还要带帐篷去吗?准备在山里待几天啊?”
周衡遇说:“两天。”
姚哥特感慨地说了一句,“好好玩儿,这一趟之后估计就没这店了。”
四个人都很吃惊,宋明说:“啥意思啊?”
迪哥说:“这店生意呢,你们几个也看到了,所以我和你们姚哥就打算把这店关了。”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我们准备再开一农家乐的饭店,你们以后要是还来玩,到时候还能吃我给你们做的饭。”
几个人随便聊聊就两点了,他们收拾收拾,准备进山。
宋明背着他和姜可的帐篷,季放背着他和周衡遇的帐篷,周衡遇背着四个人两天的干粮,姜可背着自己的照相机。
季放和宋明这俩傻逼兄弟走着走着忽然突发奇想要搞一个比赛,叫背着对象两棵树之间折返跑比赛。
他们四个人把行李装备一放,宋明背着姜可,季放背着周衡遇并排站在这一棵树前。姜可手里掐着表,喊了一声开始,宋明和季放就噌得窜出去。
但是周衡遇起码比姜可重30斤,一开始季放还跑得挺快,后来往回跑的时候季放就没劲儿了。
季放累得面红耳赤,直喘粗气,周衡遇忍着 笑说:“要不我下来算了。”
季放坚决地说:“不行,我就算是爬也要把你背过去。”
周衡遇想了一下觉得这句话不对,“你要是爬,该怎么背我?”
季放对周衡遇说:“真烦人,不许说话!”
季放后来就是背着周衡遇,用意志力挪动自己的双脚。宋明特别贱,他看季放对他没什么威胁,就背着姜可在季放和周衡遇面前慢慢晃。
快要到终点的时候,季放长了个心眼,面上装作特别艰难的样子,暗中蓄力,猛然冲出去,居然超过了宋明,宋明想发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姜可拍了一下宋明的肩,嘲笑他是傻子。
季放停下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在打颤,周衡遇在前头看着他,他踉跄了两步,咚一下倒在周衡遇身上,周衡遇连忙伸手去接。
赢个傻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季放刚才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凭着自己对周衡遇的一腔爱意。他凑在周衡遇耳朵跟前开心地小声地说:“衡遇,我赢了。”
周衡遇点点头,笑着说:“对,你赢了。”
他们四个围坐在一起休息,季放和宋明都饿了,拿着面包在狼吞虎咽,周衡遇和姜可则是慢条斯理的。
季放咬了一口巧克力,对宋明说:“要是陈杨也在这就好了,不过他也没对象,只能看咱俩秀恩爱。”
宋明也非常关心好兄弟的终生大事,跟季放说:“你说他能不能从国外带回来一个,男的女的都行啊?”
季放说:“我哪知道?”
休息好了之后,他们开始扎帐篷。现在的野营帐篷安装都特别简单,季放和周衡遇按照说明先抽顶上的四条杆子将帐顶拱起来,然后周衡遇抽四周的立杆,季放把外帐盖在内帐上,固定好四角插扣,最后周衡遇斜四十五插好地钉,他们俩就弄好了。
季放立马钻进去打滚,还兴奋地叫周衡遇进来和他一起滚。
在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的前面有一条小河里,河里都是活水,水质很好,晚上他们可以就接河里的水洗漱。这地方非常不错,所以选择在这里露营的不止他们四个,还有另一拨人。
另一拨人是三女两男,装备比他们齐全多了,除了帐篷之外还野外炉具。不过这拨人离他们还是有一点远,没有特意过去打招呼的必要。
等他们再收拾一会儿天就黑了,季放一个在坐在河边看星星,周衡遇在他不远处洗衣服。
季放之所以没有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主要就是因为他和周衡遇在洗衣服这个事上总是达不成共识。就好像洗袜子,周衡遇的标准是洗干净,季放的标准是不臭了。两个人有时候会因为这个小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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