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宪看着他挺的笔直的脊梁,和双瞳的不安,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你放心吧,谁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他视线转向昏睡的汪畏之, “即便是如今看起来没用的人,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变得有用起来,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谁都不行,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好。 ”
沈雁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温宪走近床边,伸手捏着汪畏之的脸转了过来。
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连在昏睡中都紧皱的眉头 ,看上去分外凄惨,这张脸除了那双眼睛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抬手覆上对方的双眸,可是也就是这张脸到现在还吸引着他。
他的手指正缓慢在汪畏之脸上爬行时,侍卫接了通传走了进来。
看了眼正在沉思的男人,侍卫小心道:“主子,下面来了消息。”
“说。”,温宪不太温柔的收回手,汪畏之跌回床铺内。
“魏夫人以经启程去青山镇了。”
“魏侯爷呢?”
“依主子吩咐, 去了太子哪里。”
“很好。”,他转过来,“走,去书房,该进行下一步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只留了几名仆从候着。
*
卧在床铺中的汪畏之,当知觉回笼时,一股剧痛从后背处传来,险些将他刚刚聚拢的神识击散。
动了动指尖,触感是一片柔 软,鼻息间还萦绕着苦涩的药味。
他这是在哪儿?汪畏之还未回过神,瞳孔微缩了缩,慢慢凝聚起一点焦距。
这才看清自己身处的 环境,这...是一间厢房?可他不是在刑台受法吗?是谁把他带走了?
他在京城做为魏家独子的这段日子,似乎除了温宪在没有结交过 一个好友。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一僵,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处,尖锐的疼痛席卷而来,他不由闷哼一声,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刚一出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从外进来一个仆从,见人醒了又赶忙退了出去。
汪畏之后背刚上过药,虽减缓了一些疼痛,却依然 让他动弹不得。
这算什么?他只要一想到这是温宪的府邸他就不想呆,他此刻宁愿睡到大街上去,也不想受温宪恩惠,费力的挪动身子 ,但还未等他下去,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檀木大门被人从外推开,温宪带人走了进来,见他想要下床的姿势,脸不由黑了黑,几步上前 ,将他刚挪出寸许的身子又推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吗?”,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和担忧的语气,若不是已 经被他骗过一次,汪畏之真的就要信了。
他看着温宪似乎想要透过那张好看的面具看穿他。
温宪却像之前那些事从未发生一般,还 用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和口吻调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伤口痛吗?”
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因为笑意隐隐露出一个酒窝,看上去恬静美 好,可温宪越是装的若无其事,他就越觉得心中寒凉。
汪畏之冷冷的撤回视线,他的声线还有些沙哑,“你难道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过吗?”
温宪的笑容一顿,忽略掉这句话,“你身子还有伤,别在气坏了身子。”
他说着从一旁的仆从手上接过药碗,用勺子搅了 搅,舀起一勺递到汪畏之唇边。
汪畏之身子虽不能动,但他依然倔强的转过头,温宪双眸微眯,可还是好声好气的笑道:“来,把药喝 了才好的快。”
眼看着药勺又往他唇边凑来,汪畏之冷笑着毫不留情拆穿他,“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须装出这副样子?”
这话 一出,温宪面上的笑意在维持不下去,他目光冷了下来,将药勺丢回碗中,在放到一旁仆从端着的盘子内。
那俊美无俦的面容在几秒后 绽放出一个十分违和的微笑,这是汪畏之从没见过的神情,那满是暴虐气息的笑意让人心惊!
而一旁的仆从们却是早已习以为常,识趣 的端着东西退了出去。
温宪站起身贴近汪畏之,他微弯下腰,伸手爱怜的抚上他的脸,汪畏之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却感觉面颊突的 一痛,温宪已经死死掐住了他的双颊,只听他从齿缝中冷冷蹦出一句话:“很好,既然你更希望我这样待你,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满足你 的要求?”
他强迫着汪畏之抬头,趴在床上的少年因为他这一系列动作牵扯到伤口,疼的惨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退下去。
温 宪眯眼冷冷的看着他,在那被白色绷带裹住的后背上,慢慢浸出淡粉色时,他才甩开汪畏之的脸。
语气中满是警告:“我没多少耐心, 你最好不要在忤逆我。”
汪畏之趴在床上,脸颊上清晰可见几根指印,神色十分惨淡,他心脏犹如剜了个大洞,鲜血淋漓的往外淌着, 视线不知落到何处。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可汪畏之却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温宪曾经的模样。
“你把我带回来做什么?”, 他强迫自己开口,他有太多事想要知道。
温宪只是斜睨着他,深邃的瞳孔闪着幽光,突然他恶劣的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被拆穿后不打 算在装下去,他道:“我本想着跟你继续玩儿下去,谁知你这么不识趣,当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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