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宪的动作一顿,又飞快转过来将那瓶药要了回去,他怎么差点忘了,这是沈雁飞的东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 了温宪的警告,汪畏之倒不敢去找沈雁飞了,倒不是因为温宪那番话,而是他怕给沈雁飞带来麻烦。
沈雁飞也不怎么来他的院子内,两 人在府中碰面甚少,偶尔见上一次的时候,大多温宪都在,两人也只是点头示意,倒未在做什么深的接触。
而至从汪畏之变得乖顺起来 ,处境也确实好了不少,至少温宪不会在为难他,只是依然不准他出府太久,若是没在温宪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少不了被温宪逮着“惩罚” 一番。
汪畏之不明白温宪对他的性趣从何而来,他本想等着温宪厌烦了便能放他离开,只是短时间看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到现在依然对他 孜孜不倦。
不过汪畏之似乎找了一种与温宪相处的模式,曾经他以为温宪是温柔的,纯善的,可现在他才明白这个男人自私、霸道且占 有欲极其旺盛,像一只蛰伏着的狮子。
但在两人相处时,汪畏之只要强迫自己顺着他毛撸,温宪便会收起爪子,心情好时或许还会蹭过 来对他舔上一口。
汪畏之用着这种方式同温宪相处,有时候甚至有种什么也没发生的错觉,只是他心中十分明白,那张俊美多情的面孔 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而温宪在这段时间似乎发现了一件十分好玩的事,他只要对着汪畏之露出曾经惯常装出来的笑容,汪畏之便会傻 愣愣的看他好一会儿。
他很享受这种目光,似乎那目光中还能窥见一些汪畏之对他的动心。
只是后来想想,汪畏之竟可悲的发现, 这段他曾以为悲惨的日子,却是他后来人生中仅有的安稳生活。
*
离皇家设猎时间越发临近,汪畏之的心态随着时间流逝也平静不 少。
而在城南的一间地下室内,不少工人正热火朝天的敲打着,一个个锐利无比的箭头,一把把锋利的刀剑就从这么一锤一打中敲出来 ,并在一旁堆积起一座座小山......
这日一辆镌刻着螺纹的紫檀香木马车从温府门口驶出来。
马车的帘角被吹开一些,里面一个长 相俊美的男人正抱着一个人。
温宪把额头垫在汪畏之的肩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离围场设猎时间已经不远,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
汪畏之静靠在他怀中,他的腰还有些酸,昨日折腾了大半宿,今日一早温宪就将他拉出了门。
“围场设猎时间不过月余,畏之会在 府中等殿下归来。”
温宪低低一笑,将人转了过来,汪畏之半遮半掩的衣领下还能依稀见到红痕,“你这幅乖巧模样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
汪畏之不答,只是跟着笑了笑,刚好一阵风来,将一侧的车帘掀开少许,外头耀眼的光偷偷溜进来,洒在汪畏之的侧颜上,那圆溜 溜的猫儿眼中似有水光波动。
温宪看的心中一痒,竟是有些痴迷,他凑过去在汪畏之的唇瓣上偷香,似是嫌不够,滑腻的舌在两人齿缝 间来回滑动。
汪畏之配合的张开口,温宪便霸道的擒住了他的双唇,一吻过后,两人气息都有些粗重,温宪狭长的狐狸眼中,有黑沉沉 的幽光,看着汪畏之红润的嘴唇,他突然道:“我改变主意了,围场设猎你跟我一起去。”
汪畏之不可查的顿了顿,“好。”
马车 慢悠悠行驶到城南一处商铺前停下,温宪拉着汪畏之下了马车。
面前是一家铁器铺子,这铁器铺相当有名,虽不及宫内专人打造,但也 不落分毫,成日里来找他们做器具的达官贵人能排出老长一截。
此刻铁器铺子门口正站着两三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一人夹着一块铁片, 另一人正举着重锤敲敲打打。
“来,进去看看。”,温宪说道,扶着汪畏之的腰走了进去,他态度轻浮,行动间十分暧昧,落到百姓眼 中便又落了个风流纨绔、不学无术的名声。
温宪虽不受宠,但如今也是一位皇子,温帝虽不待见他,却在生活起居上也不曾亏待。
铁器铺的老板见来人衣着光鲜,相貌俊秀,立马一脸讨好的凑上来,“大人,要些什么?”
温宪睨他一眼,“前几日我命人定做的武器 可做好了?”
那老板一愣,跟在温宪身后的侍卫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收据单子。
那老板是认得这侍卫的样子的,回过神来赶忙对 着温宪做了一礼:“小人不知是三皇子要的武器,这便命人将武器承上来。”
说完他赶忙吩咐下去,不多时一名仆从便将一把流光溢彩 的弯弓捧了出来。
这弓做的相当精巧,整体倒是不大,弓身线条流畅,刷了黑漆,此刻在光线下隐隐有暗光流转,而弓的两端各镶嵌了 一枚血红玛瑙,更是给原本低调的弓身平添了几分奢华。
“好!”,温宪赞叹一声,拉紧弓弦瞄了瞄,微一松手,那弓弦便发出一声嗡 鸣弹回原位。
温宪十分满意,将那把弓递到汪畏之面前,“你试试。”
汪畏之一愣,他抬眼看了看温宪又看了看那把名贵非凡的弓 ,犹豫半晌还是接了过来。
汪畏之小时候不过只是一个镇上员外的儿子,就算后来侥幸当了几个月魏家独子,对于弯弓射猎一事依然十 分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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